因此,冀鋆首先想的,是拖延,然后再伺機而動。
“好鄰居”大堂,何妃穩穩地坐在大堂中間的太師椅上,身邊坐在鄒側妃。
她們身后,站著美琳和蘇瑾,以及何妃和鄒側妃的貼身侍女。
冀鋆和冀忞相攜而至,她們裝扮素凈,都是一支玉簪,容顏清麗,神情從容,身后的丫鬟也是落落大方。
一束強烈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向她們,襯得二人好似畫中走來一般,一瞬間,令何妃感到眼睛極為不舒服
冀鋆內心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和忞兒面向陽光,才會感到刺眼,怎么搞得這位何妃一個勁兒地眨眼睛
她們家的衛生打掃得很干凈好不
該不會用“迷眼睛”來訛人吧
何妃端坐在椅子上,倨傲地看著姐妹二人,面色不虞,即使沒有出聲,冀鋆也感覺到了那一份化不開的鄙視。
而冀忞則瞬間感到了危險和敵意
那時前世遷延至今的敵意
來自美琳來自蘇瑾
來自所有支持美琳和蘇瑾的人
美琳看見冀家姐妹見到何妃和鄒側妃后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心中得意看來冀家姐妹也不過如此,以前跟她明里暗里地作對,還不是因為自己身份不高,如今自己是二皇子正兒八經的女人何妃和鄒側妃還是皇家上了玉蝶的女人
既然怕何妃,怕鄒側妃,那就說明冀家姐妹有忌憚的地方,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完成二皇子交代的任務。
二皇子這次看樣子是真的怒了
甚至給美琳下了一道密令
可是,美琳不想動用這道密令,她知道,盡管她或許憑著“貴人”教她的那些法子可以獨善其身,但是,萬一,冀家姐妹脫離掌控呢
而且,一旦何妃和鄒側妃成了犧牲品,她洪美琳還能“活”嗎
或許可以,但是活著的肯定不是“洪美琳”了。
恐怕只能是鄉野村間一個籍籍無名的農婦,永遠困于群山之中,這京城的繁華與她洪美琳再無瓜葛。
她唯一的用途就是,成為一個“藥鼎”。
這還是好的
可是,那樣的話,與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區別
“冀小小姐,此次我們來是向你求個情,二皇子突患惡疾,久治不愈,有大師算出,需用你的血入藥調制藥丸,方能救二皇子的命。禮國公和鎮遠將軍一向忠心耿耿,冀小小姐必不會令我們失望而歸。當然,我二皇子府也不會白白讓冀小小姐受苦,這情義我們二皇子府不會忘記的來人將這些天下少有甚至少見的珍稀藥材,寶石玉器,奇珍異寶抬過去,算是給冀小小姐的補償”
鄒側妃語氣酸溜溜,一副自己虧了大本的樣子。
“冀小小姐,不要不識抬舉”
見冀忞不為所動,何妃也冷冷地開口,傲慢,厭棄,鄙夷,還有不加掩飾的威脅。
是了,目的就是來威脅的,何必還掩飾
冀忞勾唇淺笑,
“我不想讓你們放我的血,不想讓你們要我的命,就是你們口中“不識抬舉”如此,我就不識抬舉了”
冀忞皺眉,涼涼地道
“二皇子殿下身染重病,幾位不在府中好好侍奉湯藥,跑來我們“好鄰居”胡言亂語,我還真是替二皇子悲哀,依我看,二皇子本來病得不重,結果被你們幾個沒腦子的信了那些個巫醫神漢,將二皇子耽擱至此,二皇子沒病也得被你們氣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