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夫人出門來「好鄰居」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在與冀鋆談話時,雨已經不知不覺地停了。
易老夫人的丫鬟在主子的示意下推開了窗戶,一股清亮之氣涌進房間之中,似乎外面的雨不僅洗滌了這個世界的泥淖,也沖淡了滿室的污濁。
「冀大小姐,雨過天晴,外面的景致很是秀美,請冀大小姐移步觀賞」
樓下,街對面的角落處,有幾個伙計被堵著嘴捆綁著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
易老夫人帶著的丫鬟長著一張方臉,看起來很是嚴苛,此刻,更是顯得冷漠和刻薄。
方臉丫鬟篤定,冀鋆見到后不可能還如此刻這般安穩。
冀鋆心知他們要自己看的不會是什么好的事情,內心也隱隱有猜測。
只是此刻,冀鋆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但是內心極為反感和抗拒,只有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無聲地抗爭著,苦苦地思索著對策。
她相信,如今還不算談崩,她們最多是讓伙計們吃點苦,不敢太過分。
「冀大小姐,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凡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冀大小姐怕是還覺得我們老夫人在危言聳聽,如果因此令您對我們老夫人有所誤解,壞了事情,就不好了。請冀大小姐三思」
「有勞提醒。」冀鋆淡淡地應道,竭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忍著要沖上去與易老夫人撕打的沖動。
她在易老夫人說話期間,偷偷不著痕跡地撒開了「」
可惜,易老夫人和陪同的丫鬟和嬤嬤無動于衷
不得已,冀鋆又將「毒藥」播散開去,易老夫人主仆依然不受絲毫的影響
冀鋆感到了深深的挫敗
「冀大小姐,盡管咱們今兒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關注你許久了」
易老夫人笑道。
「這么說,老夫人對小女子做到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能得老夫人的垂青,還真是小女子的榮幸」
冀鋆不無嘲諷地回敬道。
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能從自己第一次進陳國公府起,就已經成了易老夫人的調查對象。
不,或者,從忞兒進淮安候府起易老夫人就開始暗暗觀察和琢磨自己
什么美琳,蘇瑾,陳拙鑫,這些人與自己過招,盡管自己和忞兒堪堪險勝,看著仿佛擊敗了這些人。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個易老夫人才是那只黃雀
她在自己與陳拙鑫和蘇瑾等人的過招中,慢慢找出來自己的弱點。
如果,蘇瑾和陳拙鑫等人能夠很好地拿捏住自己和忞兒,易老夫人手里有克制陳拙鑫等人的法寶,同樣坐收漁利
然而,即使蘇瑾,陳拙鑫等人全都鎩羽而歸,對易老夫人而言,只是增強了她的戰斗力
「你只說對了一點。」易老夫人不疾不徐地道,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不是陳拙鑫,不是蘇瑾,乃至美琳,焦賢妃或者洪相林他們變著法地磋磨冀忞,你和冀忞就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長進或者說,剛如淮安候府的冀忞,并沒有太大的價值如果一開始,我就將冀忞擄走,我什么也得不到」
見冀鋆依然坐著不動,易老夫人身邊的方臉丫鬟,有些焦急,被易老夫人用目光制止。
易老夫人依然不溫不火地道,
「冀大小姐想掩耳盜鈴,老身也可以成全,總歸,那些人在老身的手里不過是一群螻蟻。或許,在冀大小姐的眼中,也不過是一群螻蟻。」
見冀鋆垂下眼簾,知道她內心在天人交戰,不敢,也不愿意去面對自己那些哀哀無告的伙計們,可是又不愿意就此向易老
夫人低頭。
但是,易老夫人去不打算放過冀鋆,這樣的猶豫掙扎,她見得多了
見不到那些人被打得遍體鱗傷,見不得那些伙計的凄慘
可是,不見,不等于不存在啊
之所以猶豫掙扎,無非是促使做決斷的力度不夠而已
猶如自己當年,本來與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絮王情投意合。
可是,先皇,也就是絮王的兄長洸王用這個秘密威脅義國公府和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