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小子有點兒能耐,”尚牛津躺在地上,一手擦鼻血,一手捂腳踝,恨恨道,“你小心點。”
其實這話不用尚牛津說,雙方一交手尚劍橋頓時心里就明白了自己打不過黎俊峰。更可怕的是對方并沒有還擊,只是見招拆招,自己追打了半圈,也就碰到了對方的胳膊幾下,連脖領子都沒挨著。而尚牛津只是打了個照面就被他借力打力摔到了地上,不光磕破了鼻子,還把腳給崴了。
尚牛津本想爬起來加入戰斗實現2打1,但這個想法剛一說出來就遭到了尚劍橋的喝止丟人。
又追了幾分鐘,黎俊峰仍然只是不斷閃躲,但他既沒有逃跑也沒有還擊。就在雙方同時撐著膝蓋休息時,不遠處突然亮起一片火把的亮光。
黎俊峰和尚家兄弟吃驚地看著一群人舉著火把呼嚕嚕地從幾十米外的馬路上跑過,一邊跑一邊叫嚷一邊朝身后投擲各種東西,然后繼續朝前逃竄。
過了大約幾分鐘的時間,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和十幾名頭戴安全帽身穿防暴服手拿透明盾牌的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出現在馬路的左側,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朝著剛才那群人的方向前進。
火把光,車燈光,燃燒物的余光,人的叫嚷聲,車喇叭聲,以及不時響起的狗吠聲,都漸漸地遠去了。
四周再次恢復了平靜。
尚劍橋扭頭看黎俊峰,發現黎俊峰也正在盯著他。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尚劍橋問道。其實這么問已經代表他相信對方的話了。
黎俊峰點點頭“我都不認識你們,為什么要騙你”
尚劍橋沉思片刻“那你告訴我余姜海的地址,我們去找他要錢。”
黎俊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住哪。”
打也打不過,對方又不愿幫忙,尚劍橋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扶起坐在地上的尚牛津,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頸上“你能走路嗎”
尚牛津抬頭詫異地看著尚劍橋,驚訝道“哥,這就算了”
尚劍橋側頭看了一眼黎俊峰“你告訴余姜海,我們會找他的。”
黎俊峰還是搖搖頭“這事跟我沒關系,你自己直接跟他說。我不摻和你們的矛盾。”
“你和余姜海都給我記著漢諾威這地方小,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把事做絕。”
說罷,不等黎俊峰反駁,尚劍橋就扶著尚牛津,拎起扔在地上的運動包,一瘸一拐地走了。
看著尚家兄弟的背影,黎俊峰心里像吃了老鼠屎一樣他本來以為自己就是過來當個足球架子,順手幫人一忙,卻未料到被余姜海算計,不僅沒幫到對方還實實在在地幫余姜海坑了對方一把。現在對方認定自己和余姜海一伙,自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被誤會也就算了,但自己半點好處都沒撈到才是他生氣的槽點。比賽前余姜海親口應承的“好處”也在比賽后跟著余姜海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余姜海之前給他介紹了一份收入尚可的短工,但他畢竟也幫他做了事,大家兩不相欠。
越想越氣的黎俊峰迫不及待地撥通余姜海的電話,電話響了約有一分鐘才接通,但接通后聽筒里卻沒有任何聲音。
黎俊峰知道余姜海接電話愛等對方先說,于是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在哪呢”
“什么事”余姜海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說話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