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14點你給我打電話時人在哪”董鏘鏘耐著性子問道。
雷蘭亭做冥思苦想狀呆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嗯,好像是在盧克的農場里”
“你在他的農場那為什么盧克打電話找你卻說你的手機沒人接”董鏘鏘質問道。
“嗯,那時他人在外面,我跟著他的人辦手續。他的豬場里太吵,有那么多的機器在工作,我根本嗯,聽不見。對,聽不見。”
“那下午17點我給你打電話怎么也沒人接那時你早就在家里了呀。”
“你看到了,晚上過來了幾個朋友,我就去超市采購了,手機嘛就落在家里嘍。”
董鏘鏘看他人的狀態暈暈的,長話短說道“盧克下午想找你,但是聯系不上,所以只能給我打電話。”
“哎,那家伙事兒特多,你是不知道,煩死我了。”雷蘭亭醉醺醺地攥拳輕捶了一下旁邊的墻壁,含糊地問道,“他這次又什么事啊”
“他說你交給他的豬有問題。”董鏘鏘盯著雷蘭亭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道,“他說那豬是別人丟的,還懷疑是你偷的。”
“什么我偷的”雷蘭亭一聽這話立刻高聲嚷道,“他放屁”
他的聲音太大,人又站在樓門口,身后頓時傳來一陣陣“屁”字的回音。
董鏘鏘急忙喝止道“小聲點”
雷蘭亭的屋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一個短發女生探出頭來,嬌滴滴地問道“亭哥,還沒說完啊”
“回去。”雷蘭亭突然大聲怒喝。
女生嚇得吐了吐舌頭,“砰”的一聲把門狠狠地關上了。
董鏘鏘突然很擔心雷蘭亭是否真像盧克說的那樣做了不該做的事。他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老雷,你知道我不反對你自己單飛,也不攔著你掙錢,但你要跟我說實話。”董鏘鏘把路上想好的話緩緩倒了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到萬不得已,董鏘鏘不想把雷蘭亭想成一個雞鳴狗盜之輩。
“簡直是笑話,你覺得我雷某人需要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雷蘭亭冷哼一聲,“他們根本就是想壓價。老子本著和氣生財的態度沒跟他計較,這幫孫子反倒是順桿越爬越高,簡直是欺人太甚。”雷蘭亭越說越氣,說到憤怒時,用右拳使勁地擊了一下自己的左掌。
“我信不信是一回事,你跟我說實話是另一回事。”董鏘鏘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音調,“跟我說說吧,你是怎么抓的”
雷蘭亭的一根煙很快就抽得只剩一個煙頭兒,煙頭猛地亮了兩下,然后就黯淡了下去。
雷蘭亭順手又點了一根兒續上,不一會兒,煙霧就籠罩住他的臉,看起來云里霧里的,不見真容。
“昨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本來我想早點到綠堡跟你們匯合。但吃完早飯,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真的是特別強烈的預感。”雷蘭亭的表達比剛才流利了很多,可能是酒勁在慢慢退去,“我今天能抓到一只很肥很壯的豬,所以我就臨時改了主意,沒去綠堡找你們。”
通紅的煙頭在青色的煙霧中時隱時亮。
“當我信步來到盧克的放養林時,我才發現,我竟然走錯路了。我去了弗萊舍爾的放養林。”雷蘭亭自嘲地笑了,“我本來想再走回到盧克的林子,但走了二十分鐘才發現路很遠,如果等我走到那兒,可能就該過去大半天了。我后來一想,干脆就在弗萊舍爾的林子里抓得了,反正那些豬身上也沒有哪個林子的標記。這么想著,我就不再走了,而是找個地方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