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聽你講才叫作聽故事,畢竟你的聲音很讓人舒緩,”羅維神色平靜說道,“換我自己看,就真變成不堪入眼的內容了。”
阿依凝慢慢咬住了嘴唇。
可是我已經沒有多少平淡的日常可講了
說到底,為什么會讓他知道這件事明明只是為了學習壞人的手段,讓姐姐不落入陷阱受騙而已。
我也沒有很沉迷地去看這些東西啊怎么好像在他那變成某種專精此道的癖好了,我才不是什么天天偷偷抱著這些東西看呢
一番猶豫后,她伸出了手。
“那,你還給我吧。”
既然他不想自己看,那就沒必要留在他手里了,免得到時候被其他人誤解后,還說這是她送的。
羅維卻把書收了起來。
“這個我可以白天看,就當作是預習了,到時候可以和你討論劇情。”
討論劇情討論劇情
阿依凝伸出的手一時有些凌亂,誰、誰要和你討論這里面的劇情了
我真的沒有愛好這個啊
她心里一時欲哭無淚,自己怎么就遭了這么大的難堪,好像表現得內在很下流一樣。
“放心,我不會說是你給我的,”羅維用手揮了揮示意她放心,“所以今天講什么”
“”
阿依凝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抓緊,但最后又慢慢放松下來。
“今天講和你也有一點關系的故事”
她不打算說那兩本書里的內容,否則真討論起來,自己要怎么說下去啊
羅維做好了準備,靜靜閉著眼,一邊冥想一邊等著那舒緩如泉水般的嗓音。
阿依凝講了一個名叫“白雉女”的寓言故事。
有時候積壓太多會在夜里出來,據說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性幽靈偷偷做的,所以第二天早上起來才會
故事的大部分都集中在男人夜里醒來,無意間和這位幽靈打了個照面,兩人從最初的畏懼,到試探,到借由交談彼此了解,著重塑造了這位幽靈的純真善意,與那位男人包容并選擇理解,產生傾慕卻又不知該不該表達的糾葛上。
男人最終沒有把想讓白雉女留下的話說出來。
在被阿依凝草草跳過的一段經歷過后,男人望著對方停在窗前月光下的背影,欲言又止。
白雉女卻回過頭淺淺一笑,似是猜透了男人的想法。
“在你覺得寂寞的時候,我還會悄悄來找你的。”
隨后消失在夜色中,宛如一場美夢。
“從此,”阿依凝盡量保持著平和,把故事慢慢講完,“男人再也沒有見過白雉女,但偶時發生在早起時候的一些跡象,都好似在提醒著他她昨晚來過。”
“真是個好心的幽靈。”羅維無奈笑了笑。
別說,這故事還編得挺合人心,哪怕他知道這只是正常生理現象,也愿意相信是白雉女做的。
畢竟,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女菩薩呢。
既掩蓋了難堪,又保留了幻想,可以說是很滿足想象力的一種yy了。
但吸引阿依凝的,恐怕是各種情感的轉變,其中流露的細膩,以及那種看似存在,卻又好像抓不住的縹緲,最后的結局并非圓滿,但又不算悲劇,還是有些引人回味的。
當然,羅維最想聽的部分被她直接跳過了
好歹也算開了葷,第一次就別勉強她能說出什么羞羞的細節了。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阿依凝不假思索說道,“只是聽著就能想象到那個畫面了。”
房間里沉默了五秒。
“我是說在月光下告別的畫面”阿依凝赤著臉喊道。
羅維睜開眼笑了笑,看著她略顯失態的模樣,“那你晚上可以起來看看,說不定會碰見她。”
“”
阿依凝偏開目光,在遺跡探索那幾天,始終都在戰斗和警戒中度過,哪怕夜里也不得安寧。
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放著不管的話,說不定明天又
她呼了口氣,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故事講完了,我出去一下,你在帳篷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