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云涯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眼神驟然一縮,連忙道:“快,加快腳步!日落之前,必須抵達襄陽分壇!”
說罷,便率先抽打了一下馬屁股。頓時,本來全身乏力,昏昏欲睡的馬匹長嘶一聲,四蹄一用力,便跳了出去。
可緊跟著,前蹄一挨著地面,卻轟隆一下,向著前方栽倒了下去。
“云涯!!”
“教主!”
“教主小心!”
頓時,人群便是一陣的慌亂。可云涯是什么人?哪怕是猝不及防,也足夠他反應過來了。只見他腳下一用力,便飛了起來,躍出十幾米便落在了前方的路面上。
“吁~~~”
這時,明教其他人也拉住了自己的馬。而為首的趙敏更是直接跳了下來,三兩步便跑到了云涯跟前,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
那著急的表情,可不像是尋常的時候。
可滿心是事的云涯卻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而是快步走到了那匹駿馬之前,蹲了下來。這一打量,才發現,馬的嘴角已經滿是血跡。而它的前腿更是已經折斷,露出了森森白骨。
“踩到碎石,失了前蹄,沒救了。”緊追了上來的趙敏在他身后說道。
云涯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
“這一路上,已經是第八匹了。到底有什么事兒,值得你這么著急的!”
云涯沒有回答,而是隨便指向了一個教徒。不用他說,那人已經跳下了馬,自覺地退出了隊伍。
云涯二話沒說,便翻身上了馬,一拉韁繩:“繼續趕路!”
趙敏氣惱的堵在了他的前面,一拽馬的韁繩,停下了馬匹。然后跑到了馬匹一側,拽著云涯的腰帶,便翻身坐了上去。
“你做什么?”
趙敏冷哼了一聲,卻什么都不說,而且也一點兒都不避嫌,直接摟上了云涯的腰,然后雙腿一夾馬腹,輕喝道:“駕!”
云涯怔了一下,操控著馬匹,又奔了出去。一邊狂奔,他一邊解釋道:“襄陽分壇急報,半月前,襄陽府各個衙門突然間向民間征調起了糧草。七日前,蒙元大軍有集結的跡象。三日前,七千蒙元騎兵,已經進入襄陽府。而他們的目標,根據探子探查,是武當山。”
趙敏身子輕顫了一下,問道:“領兵的,是誰?”
云涯臉色變換了一陣,咬了咬牙:“你哥哥,王保保。”
“是嗎,難怪,你不告訴我。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能讓你這么著急的,除了武當的事情,還能有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不是別人!”
“敏敏,不要怪我。立場有別,即使是你哥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陌生的稱呼,讓趙敏怔了一下,呆在了那里。許久,她閉上了眼睛:“留情?不是我瞧不起你,論武功高強,我哥不是你的對手。可論領兵作戰,十個你加一塊兒,也不夠我哥一頓打的。你還是想想,怎么從我哥手中解救武當吧。”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又說道:“記住,別死了。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哈哈~~~是嗎?敏敏啊,既然你通讀史書,那可知道將兵和將將的區別?”
趙敏一愣,她當然知道這兩者的區別。何為將帥?兵法云,能領兵者,謂之將,能將將者,謂之帥。
遲疑了一下,她開口問道:“你將自己,比作帥?”
“當然。”云涯點了點頭,然后道:“我是明教教主,不是沖鋒陷陣的將軍。如果一場戰爭,需要我親自上場指揮,那是我的失敗。說明,我手底下,無人可用了。這可不是一個睿智的領袖該出現的情況。”
趙敏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很高大,很讓人有安全感。
“切!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就不信,你手底下,還能有能和我哥抗衡的將軍!更何況,就你們那些說得好聽叫義軍,說的難聽就是一群難民,連人手一把刀都做不到的所謂軍隊,能和我大元鐵騎抗衡?做夢呢吧!”
“哈哈~~~不信啊!那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