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啊!”
轟的一聲,趙敏的身子晃了兩下,臉上露出了凄苦的神色。
就在這時,幾道匆忙的腳步聲傳了進來,緊跟著,緊閉的房門便嘩的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張三豐一看那床上的云漄,臉色立刻變了,幾步便來到了他的身邊。
與此同時,那楊逍跟了進來,臉上滿是震撼不解之色。
“云兒,你……”
張三豐話還沒說完,云漄便又死盯著趙敏喊道:“楊逍,送她走!送她離開這里,離開武當山!把她給我送走!”
“噗~~~”
連番的厲吼,終于牽動了他的傷勢,云漄噗的一聲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張三豐臉色大變,二話不說,砰砰砰連點幾下,便點住了云漄身上的穴道,封住了他的動作。
另一邊,楊逍向著趙敏抱了抱拳:“趙姑娘,請……”
趙敏身子一顫,看向了那被張三豐放到在床上,卻依舊死死地盯著她的云漄,滿是凄然的問道:“你真的要趕我走?我不信,我不信你會這么絕情!”
“滾!”張三豐并未封鎖云漄的啞穴,因此,他還能說話。罵了一句,或許他還覺得不夠,又在這個滿心是傷的女孩兒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滾啊!趙敏,你怎么這么賤,死纏爛打的,你是缺男人嘛?”
如此惡毒的話,一下就讓房間內的楊逍和張三豐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說這話的人。
他們都是如此,更何況趙敏一個女子?
“楊逍,你還要讓我說多少次!我命令你,送她回去!”
楊逍深吸了一口氣,道:“趙姑娘,得罪了!”
說著,他便要點住趙敏的穴道。但就在這時,趙敏腳下一動,飄逸的步伐瞬息間便躲過了楊逍的點穴——凌波微步。
楊逍稍微一愣,就要繼續。可就在這時,趙敏卻冷冷的說道:“好,云漄,你夠無情,夠狠!我走!希望,你不要后悔!”
云漄心中狠狠地一顫,卻咬著牙道:“死也不會!”
趙敏緊咬著銀牙,死死地盯面前這斷情絕性的人看了好久,最終閉上了眼睛,慢慢的轉過了身,邁開了沉重的步伐。
……
“唉~~~云兒,你這是為何啊?”趙敏離開許久之后,張三豐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云涯崩裂的傷口,看著這趴在床上,滿臉都是淚水的弟子,忍不住問了出來。
“那趙姑娘這么多天來對你照顧的無微不至,這一切為師都看在眼里。況且,你也不是不喜歡她,為何非要鬧成這個樣子啊?”
“老師,我沒辦法,沒辦法接受她。”
云涯痛苦的搖了搖頭,緩緩訴說了起來。
有人說,投降會養成一種習慣,傾訴好像也是。當心中苦守的秘密向一個人說出來之后,第二次也就成了順理成章。
張三豐沒有打斷他,完完整整的聽取了這個學生那不可思議的經歷,那匪夷所思的來歷。
“我心里已經有人了,我沒辦法再接受她了。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她,可我不能,不能接受她。因為,我沒辦法給她一個結果,給她一個承諾。我只能拒絕她,只能狠下心趕走她。”
張三豐嘆了口氣,眼神中也出現了一些追憶的神色:他對郭襄郭女俠,郭襄對楊過的情誼,可不就是這樣嗎?
怪只怪天公不作美,怪只怪造化弄人。
“更何況,我為了回去,一定要推翻元庭。她是汝陽王的女兒,她的父親,哥哥都是元庭的悍將。尤其是汝陽王,更是元庭的定海神針。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到時候,怎么辦?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
到了那時,敏敏怎么辦?夾在家國和我,親情和愛情之間,她又該有多痛苦。
所以,于公于私,無論出于什么理由,我都只能狠下心,趕她走。”
當啷~~~
突然間,只聽一聲金屬墜地的脆響傳入了云涯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