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涯的話,那小太監心里更是差點兒沒有崩潰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得不走到了云涯的背后。
極力的睜開了不怎么愿意睜開的眼睛,這小太監卻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只見在云涯身邊,那清亮的池水竟然不斷地微微翻滾著,就好像蒸騰起來了一樣。這么一來,那咕嘟嘟的細密的水泡,一下子便遮掩住了水下的一切。
小太監眼睛一亮,欣喜之下,卻沒有多想,安安心心的跪坐了下來,為云涯揉捏起了肩膀。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了他,哦不,她的耳中:“死丫頭片子,膽子真是夠大的。竟然敢潛入浴德池,要不是今日我在這里,我看你怎么辦。”
完了,被認出來了!
小太監,不,假扮成小太監的上官海棠心中大驚,手上也下意識的加重了一些力道。
“嘶~~~”云涯輕吸了一口涼氣,卻沒有影響到對面正閉眼享受的朱厚照。緊跟著,他又輕吐了一口氣,用那傳音搜魂**,向著上官海棠道:“都是大內密探了,怎么心里素質這么差,鎮定點兒行不行。給我說說,你跑來浴德池干什么來了?”
上官海棠臉上一苦,左右看了看,伏低了一些身子,小聲的說道:“師兄,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廢話!你女扮男裝我都一眼看出來了,更何況這個?”說到這里,云涯那背對著上官海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繼續道:“聽著,要是不想腦袋落地,先給我好好按。要不然,我可不給你打掩護。”
上官海棠心里一氣,咬著牙在云涯耳邊道:“你就不怕,我回去給師姐打小報告?”
“呦?海棠,威脅我是吧?”云涯壞笑一下,假做要張嘴要喊的樣子。
上官海棠一下就服軟了,下意識的喊道:“別!”
這一聲在這安靜的浴德池內很是突兀,對面的朱厚照一下就睜開了眼睛。而在一邊服侍的孫公公眉頭一挑,怒聲道:“做什么呢?不想要腦袋了!”
云涯瞥了他一眼,皺眉道:“大驚小怪個什么?這小太監手重了些,本官訓斥一下。”
“額,奴婢知罪。”
朱厚照哦了一下,便不在乎的再一次靠在了池子邊,讓人給他按摩了起來。從剛才云涯的反應,他早就看出來對面那小太監有問題了。只不過,云涯明顯要庇護那小太監,他便不管了。有什么事兒待會兒閑下來再說,現在,先享受才是王道。至于刺客?他才不信,有誰能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越過云涯行刺他呢。
浴德池內再次恢復了平靜,上官海棠遲疑了一下,再次將手放在了云涯的肩上,小聲的道:“師兄,好師兄,海棠服了,真服了,您幫幫忙唄。”
云涯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卻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曹正淳那慌慌張張的聲音便傳了進來:“皇上,奴婢有要事啟奏,奴婢有要事啟奏!”
話音還沒落呢,曹正淳便闖了進來。跟在他后面的,還有很多東廠衛。
海棠心中一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我還在這兒呢,慌什么慌!”云涯輕斥一聲,便讓海棠暫時鎮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皇帝也睜開了眼睛,斜睨了一眼曹正淳,冷冰冰的問道:“曹公公,發生了什么事兒,就讓你不經傳召便闖了進來啊?”
“回皇上,奴才懷疑,刺客已經混入了浴德池之內。”
“刺客?”就在這時,云涯插話了,玩味的一笑:“怎么,本官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曹公公剛剛在浴德池外可是說的好好的,別說什么刺客,就是妖魔鬼怪也混不進來。怎么,這話眨眼就忘了嗎?”
“皇上,這……”
朱厚照臉色一沉,怒聲道:“看朕干什么?回答老師的話啊!”
“這,這,是奴婢說過。”曹正淳一臉焦急地道:“可是,奴婢確實有理由相信,這刺客已經混入浴德池了。是來偷天山雪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