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冷笑一聲,心道:哼!本督主就不信,你和那上官海棠關系密切,能夠任由她空手而歸!
“你……”朱厚照一指曹正淳,臉上的怒氣一下子就冒了起來。
云涯冷哼一聲:“大膽閹宦,本官身為當朝帝師,朝廷命官。本官為官十數載,官聲如何,滿朝文武,天下黎民有目共睹!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污蔑本官。你一介閹人,無憑無據,便做出這一副篤定的樣子,你是想做什么?僅僅因為一個猜測,便懷疑本官的人品,搜查這浴德池。本官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更何況,今日你因為一個猜測,就敢搜查這浴德池。明日是不是因為一個猜測,就敢搜查本官的帝師府?后日是不是因為一個猜測,就敢搜查皇宮大內!”
說到這里,云涯轉身便躬身彎腰,向皇帝道:“皇上,這閹人平白污蔑于臣。臣,臣,臣冤枉啊!”
說著說著,他甚至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朱厚照一下就慌了手腳,連忙安慰了起來,然后又踹了曹正淳一腳,怒罵道:“混賬東西,老師今日要是被你氣出個好歹來,朕非剮了你不可!”
“這,這,皇上,皇上。這云涯張口閹人,閉口閹人,奴婢,奴婢!奴婢不服!他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他心虛!皇上萬不可,萬不可受此人蒙蔽啊,皇上!!”說著,曹正淳也連連叩起了頭,腦袋砸的地面砰砰作響,滿臉都是哀求。
“混賬,你還說!”
“皇上,您今日就是殺了奴婢,奴婢也要冒死進諫!這云涯離開朝堂十幾年,人心難測。皇上您念及舊情,倍加恩寵。可這云賊,卻和刺客勾結,實乃大逆不道!如今,又在這里撒潑,明明是心虛!望皇上明察!”
“閹賊,你如此污蔑本官,本官和你拼了!”云涯怒罵一聲,就要作勢要打。
“夠了!!”突然間,朱厚照惱怒的大吼了出來:“一個是當朝帝師,一個是東廠都督,為了一朵小小的雪蓮,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頓時,這浴德池內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齊聲請罪。
“好啊,曹正淳,你要查不是嗎?那朕就讓你查個夠!”“來人啊!”
“皇上!”云涯又喊了一聲,道:“啟稟皇上,既然是您要查,那臣也無話可說。可是,這件事終究是這閹賊引起的。臣就只問他一個問題:假如查出來,臣確實是賊偷,臣無話可說,愿認罪伏法。大不了,這一顆腦袋給他就是!可是,若不是,又該如何?”
曹正淳心中一緊,不由得猶豫了起來:這家伙,看起來是要拼命啊?但,他又轉念一想:不對,色厲內茬。想嚇退本督主,休想!
想到這里,曹正淳冷笑一聲:“奴婢也愿認罪,任由皇上處置!”
“哼!一介閹宦,污蔑當朝一品大員,按律當斬!”說到這里,云涯冷笑一聲:“但是,就你這顆狗頭,本官拿來做什么?當夜壺么!”
“好!你說,你想干什么?”
云涯向皇帝一抱拳,然后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終于講出了自己的目的:“聽聞曹督主得到了一顆奇藥:天香豆蔻。如果今日,雪蓮還在此處,天香豆蔻拿來。”
他的表情變化,一下便讓曹正淳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心中大叫不好,上當了!
可就在這時,皇帝卻插話了:“哦?是嗎?既然如此,那朕就做主了。如果雪蓮仍舊在此處,曹公公,你就把天香豆蔻給老師吧。否則,你就腦袋搬家!”
完了!
曹正淳心中大呼一聲,臉色唰的變得雪白一片。
果然,隨著機關的開啟,那裝著雪蓮的檀木盒子靜靜地躺在那里。打開盒子,天山雪蓮是那么的刺眼。
“哼!”朱厚照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怒罵道:“狗奴才,一日之內,將天香豆蔻給老師,否則,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朕吧!”
“奴婢……遵旨!”
“行了,都滾吧!朕的雅興,全讓你們給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