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道調侃的聲音在兩人背后響起。
“呦呵,看起來,本公子的面子還挺大的嗎?衛莊兄,子房都在啊。”
衛莊并未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的時間很寶貴,而你,浪費了我的時間。”
云涯嘴角一勾,給青璃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在一邊等候一會兒。然后,單獨一個人便向著兩人中間走了過去,一手搭在了衛莊肩膀上。
噌~~~
鯊齒出鞘一寸,卻又詭異的停在了那里,并沒有繼續拔出來。現場死寂了一會兒,衛莊又鏘啷一聲,將長劍還回了劍鞘。
云涯瞥了眼衛莊的長劍,甩了甩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做出了一副后怕的樣子說道:“嚇死我了。”
“你的劍,受傷了?”衛莊開口問道,語氣依舊平靜,沒有一點的波瀾,就好像是在說一個事實,而不是疑問。
提起倚天,云涯眼中難免出現了黯然的神色,也沒心思和衛莊開玩笑了,站直了身子:“衛莊兄好眼力!昨晚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人,過了兩手。本就帶傷的倚天,這次徹底撐不住了。”
“什么有趣的人?”
一旁的張良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這還是除了韓非以及蓋聶先生之外,衛莊第一次和一個人這么多話啊。
“陰陽家大司命。”
“哦?”衛莊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驚奇:“倒還真算半個有趣的人。但,她沒有能力讓你的劍受傷。”
“不是說了嗎,早在之前,倚天就帶著傷。不過這個,衛莊兄還是不要問了。”
衛莊皺了下眉頭,沉默了一下,問道:“那么,你找我做什么?”
“我的月影衛剛剛成立,和羅網,影密衛比起來,還差了一些。我需要有人來幫我。”
張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一些思量的神色。他也希望衛莊能夠倒向諸子百家,而不是現在這樣子。只是,這個趙國公子,給張良的印象并不怎么清晰。雖然他也屬于諸子百家一個陣營的,可總感覺有著自己的打算。
不過一想到衛莊這個人,張良心中便有了結論了:他并不認為這個趙國公子有能力說服衛莊。更何況,這樣的談判,未免有些太快了。哪里有剛開始,就將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的擺在桌子上的?
果然,衛莊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道:“你指的是,我?”
“嗯。怎么樣,這個提議不錯吧?”
“我并不喜歡開玩笑,而這個玩笑,也并不好笑。”
云涯扭頭看向了他,臉上的嬉笑漸漸收斂了起來,沉聲道:“那么,衛莊兄是因為什么,才會覺得我在開玩笑?”
衛莊皺了下眉頭,以他對此人的了解,這并非是一個不智的人。畢竟,他能從嬴政的一路追殺下活下來。如果真的是個蠢人,恐怕墳頭草已經三丈高了。
但如果不是玩笑,他又為什么這么有信心來招攬自己?
“你讓我有點兒興趣了。”
云涯嘴角一勾,道:“我上一次在機關城就說過,希望衛莊兄你先弄明白,你的敵人到底是誰。”
“你不算敵人,但也不算朋友,更不值得流沙效力。”說到這里,衛莊便轉過了身:“看在你讓我有了一點兒興趣的份兒上,這一次,就算了。希望下次,你能拿出打動我的東西。”說著,他便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云涯失笑的搖了搖頭,好像對衛莊的離去絲毫不以為意。
不一會兒,流沙的人便離開了這里。
待衛莊離開之后,張良看著背對自己,面朝海浪的云漄抱手一禮,開口說道:“公子,請恕子房直言……”
“子房是想問,我既然想要招攬衛莊,又為什么坐視他離開,而不肯拋出自己的籌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