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手上摸了摸,有些惱怒的說道:“怎么這么笨啊,左手第三……”
話剛說到這里,已經退出了爐子的徐夫子卻愣在了那里:“公子,您什么時候來的?”
此時的徐夫子哪里還有之前的形象,一頭白發落滿了灰塵,身上的衣服也滿是塵土,看起來很是狼狽。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他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好像,很多天都沒有休息了。
云涯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指了指他手中的銼刀:“想要幫忙,看起來好像幫了倒忙了。”
徐夫子看了一下手中的銼刀,拍了一下腦袋:“原來是這樣。”“莊兄弟,你看看,爐子里面東側右上方,有一點不對勁的,你先修整一下,待會兒老夫過來驗收。”
一邊說話,他一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公子,咱們到別處敘話。”
云涯沒有反對,便跟著徐夫子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臨時搭建的茶棚里面坐了下來。
“徐夫子,需要這么嚴格嗎?僅僅是爐子內的爐壁,就需要這么仔細?”
“公子有所不知啊。一座好的鑄劍爐,內部不僅僅不能有裂紋,甚至爐壁的形狀也有嚴格的規定。否則,火焰無法聚攏,會使得溫度降低的,影響金屬的熔煉。”
云涯一臉懵逼的撫了撫額頭:“這個……這個還是您來吧,我實在是一竅不通。”
“哈哈哈哈~~~~”徐夫子大笑了一聲,看著不遠處工作的莊錚一行人說道:“公子軍中的這些匠人,比起一般的工匠來說,已經好很多了。只是,他們只是鐵匠,而不是鑄劍師。很多東西,他們不懂。”“而這一次鑄劍,不僅僅是對倚天的重新鍛造,也是老夫的一次突破。公子帶來的鑄劍知識,讓老夫心里有了些想法,鑄劍之術也許會有突破。”
云涯愣了一下:“這樣的話,對倚天會有什么影響嗎?”
“公子放心,老夫有把握。”
“如此便好。那,需要我做什么?”
徐夫子沉吟了一下,說道:“再過三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陽之日,九九歸真,一元肇始,也將是開爐鑄劍最合適的日子。到時,或許需要借公子一物。”
“請講。”
“公子的血。”
此言一出,云涯身邊的兩個暗龍衛立刻大怒,怒聲道:
“放肆!”
“大膽狂徒!”
說著,二人竟然拔出了腰間的短刀。
“住手!”
冷呵的不是云涯,而是青璃。那兩個暗龍衛立刻便收起了武器,單膝跪在了地上。
“滾下去!”青璃冷冷的說道。
那兩人抱拳一禮,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群山之間。
徐夫子驚訝的看了一眼青璃,他是墨家的鑄劍師,但也并不是見識淺薄之人。這些天,為他建造鑄劍爐的工匠他也看過,絕對是軍中之人。但是,他沒有問。
而現在,這兩個衛士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有這么激烈的反應。這可有些……不對勁啊。
“我聽聞風胡子名劍譜第五干將莫邪在鑄劍之時,便采用了血祭之法,使得雙劍殺氣最重。徐夫子應該清楚,我需要的倚天,并不需要那么大的殺性。”
“公子有所不知。干將莫邪,殺性最重是不錯。但倚天不一樣,它本就是一把靈劍。重鑄之時,公子的鮮血不僅不會使它沾染殺性,反而會和主人的氣息融為一體。”
云涯沉吟了一下,答道:“好吧,鑄劍一道之上,您是行家。”說著,他便將倚天劍交到了對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