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據點,衛莊看著遠處那被打的趴在了地上的天明,臉上出現了一些動容的神色。
星魂乃是陰陽家左護法,論地位隱隱還在月神之上。而其本身,更是名傳青史的少年宰相甘羅,智慧,洞察力更是非凡。蓋聶三人玩兒的把戲很快便被他識破了,陰陽家三大高手合力實戰持續不斷的攻擊。這樣子一來,陰陽家散打高手的內力全部匯集在天明的身體之內,發生了激烈的沖突。
這,已經無異于五馬分尸。只不過一個向外拉,一個向里壓。但即使如此,那個小孩兒依舊沒有喊叫出來。
望著那個癱倒在地上,卻依舊不肯倒下的孩子,衛莊的眼神不由得出現了一些變化。
衛莊沉默了許久,望著那始終拿著非攻,一臉憤怒的盯著大司命的天明,說道:“公子,我不得不承認,他讓我驚訝了。能在這個年紀,忍受這樣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支撐著他。但這個世界,并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孩子,就會對你報以仁慈。”
云涯點了點頭:“也許,衛莊兄你說得對吧。”
遠處,使出非攻御魂環形態的天明,突然間被大司命一掌打在了背后,擊上了天空。緊跟著,又是一套連招,狠狠地打趴在了地上。
“你們……這些,指揮偷襲暗算的魂淡,我,才不要被你們打倒!”
大司命臉色一冷,手一伸,陰陽合氣手印再次使出,直接提著天明飛上了十幾米的高空,狠狠地朝地上貫了下去。
轟~~~
如此高的高度,即使是個成年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一個孩子。可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斷斷續續的說道:“大叔說過,所謂強者,要能使親人和朋友,感覺到安全和放心!”
樹林中,云涯的眼神微微一動,望著那趴在地上的天明,心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閉上了眼睛:“傻的可愛的一個小家伙。”
“所以,你還要繼續看下去嗎?”青璃開口問道。
在他們身后,赤練已經將手握在了劍柄之上,而白鳳的手中,也捻上了幾枚羽刃。這一刻,哪怕是這些冷血的殺手,也被這么一個孩子觸動了心靈。
云涯輕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耳邊,大司命那猖狂的笑聲以及天明被摔打的聲音仍舊在回蕩,不斷地沖擊著他的心靈,使得他的臉上都出現了一些掙扎的神色。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面對這么一個孩子,他真的有些……
“衛莊。”
“不,公子,再等等。”衛莊抬起了手,看向了那被狠狠的折磨了一通,卻躺在地上望著星空的天明,說道:“雖然很殘酷,但他還能站起來。”
只見不遠處,天明睜眼看向了蓋聶,說道:“大叔,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蓋聶怔住了,看著天明那純凈的雙眼,心靈被這個孩子深深地震撼。
天明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坐了起來,握住了非攻。
星魂微張的嘴巴一抿,說道:“留活口!”這個孩子,越來越有趣了。
大司命冷笑一聲,道:“不會讓他死,但會讓他覺得,生不如死!”說著,便再次聚集出了一雙大手,將天明再一次的舉到了高空之中。
被勒的喘不過氣來的天明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庖丁的教導,當下,他眼睛一亮,舉起了手中的非攻,大喊道:“宮保雞丁!”
樹林中,赤練驚訝的道:“這是什么?”
“庖丁解牛。”衛莊看著天空中那操控著非攻,仿佛切菜一樣的斬碎大司命的血氣手印的天明,帶著一絲饒有興趣的表情回答道:“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游刃有余,神乎其技,解牛刀法,就是這樣一門神奇的刀法。”
身處和光同塵狀態的云涯長出了一口氣,這小子,總算是撐過來了。松了一口氣的云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中已經滿是滑膩的感覺,低頭看了一下,竟然已經滿是汗水。
身邊的青璃伸出了手,將一張手絹遞給了他。
云涯苦笑著搖了搖頭,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問道:“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說的是呢,確實是有些冷血了。”說到這里,青璃又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額頭,并未開口,說道:“可是,不算錯呢。”
云涯驚愕的看向了她。
“心腸硬一些也好,這樣就不會因為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傷害到自己了。”
“你是在安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