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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的一聲令下,月影衛便立刻行動了起來,原本針對農家的監控再次上了一個臺階。很快,一封封情報便送到了他的手上。而所有的事情,也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了下去,只不過到底還是有了些不同。
田虎拜訪田言,田蜜主動投靠;朱家拉攏勝七,布置醉夢樓;影密衛暗布陷阱,意圖追蹤帝國內部的敵人;以及,那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羅網。這些紛爭,本就熱鬧。如今還要加上一股堪稱過江龍的勢力——云涯以及他麾下的各路人員。
終于,來自東郡的秦軍押送熒惑之石的消息陸續抵達了各方的手中。而圍繞這一塊刻有箴言的天外隕石,一張張來自各方或明或暗的大網,也將慢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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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的雷雨之下,云涯幾人蹲伏在一片戰場的痕跡之處,查看著這死狀怪異的尸體。這些死者全部都是秦兵,全部是被一股外力弄碎骨骼,導致內臟破碎而死。
在云涯幾人周圍,還有著很多身穿黑衣的月影衛。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這里的尸體,身后一個手持武士刀的月影衛開口說道:“猗先生,這些人的死狀,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在眾多的月影衛之中,也就只有段天涯了。而他手中的武士刀,也不再是原來的那一把了,而是另外一把——原本屬于云中君,劍譜排名十三的天照。
“你是說,隸屬于農家蚩尤堂的骨妖?”衛莊看了看他,開口說道。
“是的。根據我們的情報,能造成這種傷勢的,也就只能是骨妖了。他天生骨骼異于常人,再加上后天的鍛煉,有一身陰柔無骨,肝腸寸斷的陰柔武功。”
云涯抬起了頭,看了眼頭頂的雷雨,“你們想說什么?”
段天涯猶豫了一下,提議道:“屬下的意思是,骨妖本是趙人,我們能否爭取過來?”
趙人?
云涯輕哼了一聲,聲色陰冷的道:“骨妖早年前在太行山一帶做殺手,行事乖張狠辣。當初,趙國的通緝令上,就有他的名字。罪名,行刺王族未遂。如果遇到,除掉他。”
段天涯一愣,連忙道:“屬下僭越,請先生責罰。”
“好了,你也是好意。盡快出發吧,看起來,這一路的確是假鏢沒錯了。另外一路途徑落馬坡的,才是真東西。”說到這里,云涯又問向了衛莊:“那一路,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好了。并且,蘇大家和師哥也已經提前出發,以確保萬無一失。”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說著,云涯便將兜帽再次戴在了頭上,向著撤離的方向走了出去。
待到他走出一段距離之后,衛莊瞥了眼段天涯,說道:“這個世界,和你了解的,還是有一些差別的。有些事情,不要輕易下論斷。”
“多謝衛莊大人教誨,只是那骨妖……”
衛莊冷哼一聲:“當年,骨妖受雇于趙相郭開行刺一個人,而他的目標,正是已經離開邯鄲的王上。你應該清楚,那個時候的王上身邊防衛力量有多薄弱。”
“是天涯冒昧了。”
衛莊微微點了點頭,仰頭看了一眼天空中沒有絲毫停歇跡象的雨水,淡淡的說道:“走吧,看現場的狀況,在我們之前應該已經有一波人來過了。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影密衛。能讓影密衛放棄掩埋尸體,清理戰斗痕跡,一定是另外一路快要開始了,他們不得不緊急撤離。我們也要趕緊過去了,如果錯過了這一場大戲,可就無趣的很了。”
說話間,衛莊直向著周圍的月影衛打了幾個手勢暗語,這些人便迅速的將現場恢復到了來之前的樣子,并做起了偽裝。做完這一切,便有序撤離了這片殺戮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