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邊境,帥帳……
韓信手拿書信,看著里面所寫的事情,嘴角漸漸地浮起了一些贊嘆。武安君李牧,這個在正史上被評價為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的軍神,真的很令人傾佩呢。
李牧,徐達,常遇春……這一個個璀璨的將星,真的讓他的血液有些沸騰,恨不得和這些人一爭長短。
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韓信才將書信放了下來,但卻并未收起,而是遞給了不遠處的一人。
那人也沒有和他客氣,直接接了過來。俯身的一瞬,那是一身銀色的鎧甲,身上背著一把弓箭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箭矢——鐘離昧。
鐘離昧低頭查看著信件,這些時日以來,有著小圣賢莊的表率,再加上來自倚天世界的商人的走南闖北,紙張這東西已經傳遍了天下。相比起這潔白如雪,光滑如綢緞的紙張,笨重的書簡無疑成了淘汰的對象。
而隨著白紙的鋪開,隸書這一脫胎自大秦小篆,但卻更加簡單的字,也越來越受歡迎。尤其是在趙國所處的齊魯境內,更是已經替代了原本的文字,成了通行的書寫文字。
鐘離昧來這里,已經有半個多月了。他是昏迷的時候,就被云涯安排人直接給送到了韓信這里。起初見到韓信,兩人還對打了一場,結果很明顯,鐘離昧鼻青臉腫,韓信毫發無傷。
看清楚信中的事情之后,鐘離昧大喝一聲:“痛快!武安君此舉,方為我等軍人保家衛國之楷模!鐘離昧,恨不能為一馬前卒,為之奮戰!”
韓信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愿意幫我。”
“鐘離兄,依舊是如此的固執啊。”坐在鐘離昧對面的一人感慨道。他也是一身的銀甲,但不同于尋常將領的是,他的臉上卻有著一些白色的油彩。
他是虞子期,虞淵護衛之一。如今,卻選擇加入了趙軍,準確的說,是加入皇朝麾下。
鐘離昧冷哼一聲:“我是軍人。”
韓信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兒:“我現在就是放了你,你覺得秦軍對你的信任,還有多少?”
鐘離昧愣了一下,仍舊是堅持的回答道:“我哪怕隱姓埋名,也不會參與針對帝國的戰爭。”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韓信對這么個犟種,實在是感到頭疼。想了想,他說道:“這樣吧,王上此刻已經離開了東郡,為了避免王離攔截,王上繞了一大圈,前往遼東郡走海路返回桑海。既然你不愿意面對帝國,那么你就去接應王上吧。帶著我的信,我想王上會安排你前往武安君賬下效力,這樣如何?”
虞子期眉頭一皺,開口道:“將軍,將接應王上如此重任交給他,合適嗎?”
至今為止,這家伙還沒有選擇投效皇朝。哪怕是在齊魯之地看了很多很多,他就沒有選擇站位。將這樣的重擔交給這么一個人,他還實在是放心不下來啊。
韓信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鐘離昧,說道:“王上教給了我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想,這句話放在你身上,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鐘離昧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大帳正中單膝跪地:“鐘離昧,必不負將軍信賴!”
韓信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記住,齊魯之地,乃至將來整個天下的安危,皆系于王上一人。你在齊魯之地也看了很多,我們附近的關隘,每天都有大量的六國之民涌入,他們原本的樣子,你也清楚。兩相對比,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末將明白!”
“去吧。五千龍驤鐵騎,兩千神機營已經在等待你了。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是!”
……
桑海城,丞相官邸……
張良滿臉微笑的看著手中的戰報,輕嘆道:“武安君吶。自此之后,這個名字,將再次響徹天下。”
伏念撫了撫須:“丞相大人所言甚是。武安君破北古,誅頭曼的事跡的確令人佩服。可更讓人佩服的是王上的胸襟。面對外族,無秦趙之分。戰報中甚至提及武安君救助蒙恬一事,此事當可傳為一段佳話啊。”
張良點了點頭,又說道:“大師兄,此處又沒有外人,何必如此見外呢。”
“哈哈~~~丞相大人,此處雖無外人,但卻是丞相官邸,乃是朝堂。禮不可廢!”
張良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只能隨他了。然后,他面上露出了一些憂色,道:“王上的信中言及行蹤已然暴露,羅網,陰陽家已經選擇對王上出手。良擔心,這一路上恐怕不會平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