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璃的話,云涯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用青璃的話來說,這個世界的不死鳥和尋常的同類有些不同,稟天地而生,得天獨厚。如果得到這只不死鳥,會對他有很大的用處。
時間一直到了第五天傍晚,走的有點累的云涯三人圍繞著一個火堆坐了下來,橘黃色的火焰映的人臉龐有些發紅。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朝歌城附近轉悠,觀察這里的人類生活狀況。在神的壓迫下,這些奴隸們用一句水深火熱,苦不堪言來形容絕不為過。
生命沒有保障,水和食物只有那么一點點,沒有充足的休息,至于生病治療那更是一種奢侈的妄想。不眠不休的勞作,讓不管什么年齡段的奴隸都是瘦骨嶙峋的。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反抗,麻木的眼神看不到一點光芒,只有一片讓人無法呼吸的死寂,似乎本能上只剩下了不知疲倦的干活,直到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被抬出去,就這樣結束自己悲慘的一生。
無論實在田間還是在礦場,都有著兇神惡煞,不把奴隸當人看的監工們。
這些監工有些是周軍的士兵,有些干脆原本是奴隸,但長期的壓迫讓他們的心性已經扭曲,對待原本的同伴反而比周軍更加的殘酷。
在這些地方,死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你隨時都可以看到被那些收尸隊一樣的人抬著扔到外面的尸體。這是一個黑暗的時代,濃重的壓迫感,看不到希望的黑暗,讓人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視線再回到火堆旁,平時調皮的小香香此時很是乖巧,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面帶擔憂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父親。她知道,父親發怒了。
小家伙始終是仙獸,并非人類。雖然出于生靈的本能,對這些人有著兔死狐悲的不忍與憐憫,卻終究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就好像她始終無法理解,出身奴隸的監工,為何會對曾經的同類更加的兇狠。
青璃翻動著火架上的兩只滋滋冒油的兔子,就好像沒有看到云涯的異狀一樣,可她那兩眼中不時流露出來的擔心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云涯從不是一個將內心的壓力輕易表現出來的人,他總是想要自己一個人承受,并不愿意讓她和香香擔心。但現在,他卻難以壓制自己心中那越燃越烈的殺機了。
三人周遭數十米之內,連一聲蟲鳴都沒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森冷。就連這些小家伙都察覺到了危險,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終究,能夠接近這個時候的云涯的還是青璃,她拿起了一只火架上烤好的兔子,輕輕的嗅了嗅說道:“嗯~~~好多年沒有做了,手藝應該沒有退步,嘗嘗吧?”
散發著陰冷氣息的云涯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青璃伸到自己眼前的烤肉。
“快嘗嘗吧,別陰沉個臉了。你看看,你都把香香嚇到了。”
香香立刻很配合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做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
看著兩人的表情,云涯突然間搓了搓自己的臉,仿佛要讓自己僵硬的臉活動一下,半開玩笑的道:“好吧好吧,看來真的嚇到我的兩個小寶貝兒了。”
說著,他主動接過了青璃遞過來的兔子,撕下了其中一條腿嚷嚷道:“來來來,香兒,嘗嘗你娘親的手藝。說真的,爹爹以前還以為你娘親不會做飯呢。”
“真的嗎?娘親以前不下廚嗎?我怎么記得,娘親經常還給爹爹你煮粥呢?”
“對哦,你娘親除了煮粥,就沒做過其他的。”
話剛說到這里,云涯便察覺到了一股想要殺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立時就打了個寒戰,連忙補救道:“不過說真的,你娘親煮的粥真是一絕,好的沒話說。”“是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