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見了春曉真人,春曉真人有言,你是冉兒的生平大敵,她臨終前,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于道友你。也唯有你,將這寄魂玉隨身攜帶,方有幾分可能,刺激得冉兒恢復意識。”
說到這,孟逍再次深深下拜“請于道友成全”
“嗤”杜祐謙輕笑一聲,“我說過了,我是很小心眼的人。讓我幫助我的仇敵憑什么如果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或許我會稍稍考慮一下。可是你都說了,你的全部身家,已經去換了這塊寄魂玉。那你還有什么可以打動我的呢”
說到這,杜祐謙壓根不給對方討價還價的機會,扭頭對芳華說,“替我送客。”
“是。”芳華抱著劍站起。
如同一柄無比鋒銳的神劍,迎面刺來。
“孟前輩,請”
孟逍卻長拜不起。
來之前,他已經想過,自己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只是現在,要親口說出來,他還是一陣恍惚。
值得嗎
他在內心,反復問自己。
值得嗎
于飛道友的話猶在耳畔回響,字字誅心。
“可圣人當有情,而不累于情。若你覺得,世上有比自己的道途更重要的東西,一開始就不要走上尋道之途”
可是當他打算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時。
眼前卻又浮現郗夢冉那凄然決然的臉,至死依然倔強的眼神。
“你錯了啊冉兒。修道,就不該走捷徑。”
“不過,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你。當年,我不也是走了許多捷徑,才導致心靈有著破綻所以才會看到你之后,一眼沉淪,無法自拔,只能苦苦地用規矩來束縛自己。”
“值不值其實這不是一個可以用值不值來衡量的問題。”
“而是我怎也無法,眼睜睜地看你,魂飛,魄散。”
想到這,孟逍抬頭看向杜祐謙,哀求道“于道友,我愿立誓,為奴為仆,替你效力百年,你能否幫一幫冉兒”
杜祐謙眼皮都不抬,“我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我懂了,”沒等杜祐謙把拒絕的話說完,孟逍打斷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孟逍,在此以道基立誓,愿為于飛門下走狗,百年之內,任其驅策,絕不陽奉陰違,絕不陰謀背主,并且終生不與于飛為敵,不做任何有損于飛利益之事。若有違此誓,當道基盡毀”
冥冥中,似有著某種力量降下,縈繞在他的道基上。
雖然并不影響他的修行和晉升,也不會影響他斗法。
可若他違背了誓言,他的道基一定會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立刻崩毀。
就算是他成功結丹,也無法抗衡這股力量。
杜祐謙終于動容,看著這個圣血宗不,或許是漠南修真界第一舔狗,露出微笑“這怎么好意思呢,孟道友真是哎,可憐天下為師為父者,一腔苦心啊。這玉,就拿來吧,只要我隨身攜帶就行,對吧”
看到杜祐謙迅速地變臉,孟逍哭笑不得。
但此時誓言已立,他已是杜祐謙的奴仆,只能調整好心態,應道“是,只需隨身攜帶。若偶爾能用法力溫養,那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