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金玉所言應該屬實,簡單且客觀,并沒有添油加醋。
芳華有些忐忑“于道友,你剛才斬殺的這個柳赤心,既然是真傳候選第六名,殺了他恐怕會有些后患”
杜祐謙不以為然,笑道“確實多多少少會有點后患。不過那又能怎樣人家打上門來,總不能任由他欺負。他的殺意堅定,斗法能力也并不遜色于我。我若有半點猶豫,剛才死的就是我。”
顧小方道“正是,阿飛哥你殺了他,總比他殺了你要好。寧愿活著受宗門的懲罰,總不能等伱死了,等著宗門替你討還公道吧。何況咱們圣血宗里,有沒有公道二字,還是兩說。”
杜祐謙并不擔憂“我師父是結丹真人,剛才又是他先動手,有留影石為證。就算宗門給我懲罰,也不會太嚴重,無需擔心。”
羅金玉依然有些不安,甚至自責“都怪我,若我當時能處理得更好一點,他們也找不著借口發難。若我的實力能更強一點,不被打昏迷,于師兄你也不會一上來就痛下殺手吧。”
杜祐謙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勸解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努力修行吧,羅師弟。將來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希望你能與我并肩作戰。”
“我會的。”羅金玉的聲音雖輕,卻帶著堅定不移的意志。
杜祐謙讓他先去療傷,等傷勢穩定,便返回宗門一趟,帶著留影石,稟告殺死柳赤心一事。
顧小方則去摸尸,則去負責修葺好被打壞的會客廳。
杜祐謙與芳華閉關,復盤戰斗過程,吸取經驗教訓。
芳華詢問了杜祐謙每一次出劍,每一次施展法術的用意,而杜祐謙也詳細解釋。
這是在替自己培養一柄無比鋒利的神劍,有什么不耐煩的。
“為什么你們交手數百招,一直都不動用勝負手”
杜祐謙笑道“盈不可久。勝負手威力巨大,消耗也是巨大,破綻同樣巨大。勝負手,是誰勝誰負你在有把握的時候放出勝負手,自然是能一擊得勝。可若是在沒有把握的時候,放出勝負手,那就是加速自己的敗亡。我與那柳赤心的實力差距不大,底牌也差距不大,按理說我就算能拿下他,自己也要付出相當慘烈的代價。可你看我受傷沒有”
芳華點點頭“你毫發無損。所以,于道友你之所以能輕松取勝,是因為他失去了耐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放出了勝負手”
“沒錯,”杜祐謙正色道,“而且,我知道他會按捺不住,我一直在等待他的勝負手。”
“為什么你知道他會按捺不住”芳華不解。
杜祐謙耐心解釋,“圣血宗的真傳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這個時候,強者們會先聯手,把弱者踢出局,防止弱者渾水摸魚。”
“我在宗門里,名不見經傳,柳赤心在和我交手后,明白了我的實力,可別人不知道啊。若是他與我交手,拖了太長時間,甚至最后還拿不下我,他就會被別的真傳候選認為是弱者,接下來會面臨非常兇險的局面。因此,他不得不行險一搏,只不過他賭輸了而已。”
芳華輕呼“原來如此。對于一場戰斗,你竟然考慮了這么多。現在想想,我對于戰斗是不是思考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