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禮后,她起身,眼里有淚珠滾動“奴家是紅蓮宗入室弟子,程姵。百里天師,是奴家得罪了,要打要罰,都隨您。就算是奴家也沒有怨言。只是切莫傷害奴家這些姐妹”
杜祐謙冷冷地說“雕蟲小技,就不要獻丑了。這種檔次的媚術還敢拿出來用,你真是沒有羞恥之心啊。就不能把媚術練得高明一點么還有,你在偷偷地運轉法術,準備搶人逃跑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在皇宮里住了兩年多,就沒想過好好檢查一下本天師在這經營了十年,布置了好幾座陣法,你們一座都沒發現,真是太令本天師失望了。”
程姵悚然一驚,連忙探出神識,卻還是沒有發現陣法。
她一時拿不準,究竟是此人布置陣法的手段太高明,讓她無法發現還是說,此人只是在虛言恫嚇。
不過轉念一想,此人連法寶都有,就算能布置高明的陣法,也不奇怪。
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奪舍的老怪物雖然他的肉身和魂魄結合得非常緊密,不像是奪舍,但誰知道呢,這說不定是什么秘術的效果。
她俯身跪下,高聳和深谷,以及腰后那挺翹的兩瓣水蜜桃都深深地印入杜祐謙的眼中。
她似是不知道自己走光嚴重,含淚說“是奴家錯了,奴家不該有癡心妄想,請天師責罰只是小女子修行不易,請天師饒了我們的賤命,我們回去必定傳頌天師的恩德,紅蓮宗上下都會對天師感激不盡”
杜祐謙冷哼一聲“以為我不知道紅蓮宗的人是什么德性嗎別說廢話。既然惹到了我頭上,就沒有讓你們輕松過關的道理。這幾個人,我暫時留著她們的性命,你回去問問你那什么楚楚師姐,她準備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另外告訴她,如果她打算裝聾作啞,這幾個弟子的性命她不打算買回去了,那我自會登上紅蓮宗,找她討要利息。”
說著,他對程姵指了指。
程姵心中有些異樣,但是檢查身體,卻又沒發現什么問題。
“滾吧”
“是奴家回去一定如實稟告。”程姵連忙起身,腳踏紅綢,飛快地遁走,生怕杜祐謙改變主意。
她心想,此人確實厲害,但只要楚楚師姐不,楚楚師叔愿意出手,還是能拿下他的。
想到要叫那個賤人“師叔”,她就心里不痛快。
但是沒辦法,敵人太強了,她使盡渾身解數,也不是對手,只能回去求人。
若是她知道,杜祐謙其實是煉體之修,只是一直以法術和法寶應敵,根本沒有動用肉身之力,也沒有動用神通不知她會是怎樣的表情
等她離開,杜祐謙揮了揮衣袖。
他毫無憐花惜玉之情,那五名重傷的紅蓮宗弟子像疊羅漢一樣壘在一起。
然后杜祐謙又甩一下衣袖,殿中昏迷的太監宮女,以及順德帝,便都幽幽醒轉。
順德帝睜開眼,看到杜祐謙肅然站立,背對著他,就是一驚。
目光落在那五名生死不知的紅蓮宗弟子身上,更是眼皮子一跳。
他當即跪倒“請天師恕罪”
殿中的宮女太監都嚇壞了。
只見過皇帝跪天、跪地、跪祖宗,什么時候見皇帝跪過其他人啊
這,真是有違綱常
杜祐謙慢悠悠地開口“個中緣由,不便告訴你。不過你這一跪,我倒是當得起。”
順德帝聽到他的口吻,稍稍有些心安,杜祐謙的語氣并無殺氣。
思考杜祐謙話中的意思,他還是想不明白。
為什么說當得起自己這一跪
這天下,誰當得起皇帝一跪
沒等他想清楚,杜祐謙又說“本天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吳國,為了杜氏。陛下你累了,還是去當太上皇,享享清福吧。”
順德帝松了一口氣。
命保住了
杜家的皇位也保住了
隨即而來的,是強烈的憤慨和不舍。
憤慨于杜祐謙的強勢和叛逆,不舍手中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