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魏蔚的師父心中,就經歷了幾個寒暑。
嘆息一聲,他忍著神識映照的劇痛恭敬下拜,“見過主上。”
沒有什么不服氣的,對方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那手段,那心機,都讓他嘆服。
不過服氣歸服氣,大丈夫又豈可郁郁乎久居人下
等到結丹,他就要倒反天罡,扭轉乾坤。
杜祐謙不知道對方在這一瞬間已經有了那么多內心戲。
他打量了幾眼,魏蔚的師父是個矮瘦的人,皮膚白得不見血色,黑發像是一根根雕刻出來,極有質感。
杜祐謙又用神識仔細掃過其身體,發現他的身體有些虧空,應該不是沒有結丹,而是結丹失敗了,遭到了反噬只是使用了珍貴的保命丹藥,才保住一條性命。
“你也是有趣,”杜祐謙淡淡地說,“結丹大事,怎可草率為何不等有了結丹靈物再嘗試。”
對方身軀一震,心中有些駭然。
顯然是沒想到,杜祐謙連這都能知道。
要知道,他嘗試結丹時是特地外出,以假名找了個坊市,根本沒讓宗門的人知曉。
這位主上究竟是何等神通廣大,連這種情報都能調查出來
而如果這主上并沒有情報,只是看了一眼,就對我知根知底那就更可怕了。
魏蔚的師父,康英翮低下頭,不敢再與杜祐謙對視。
“就這樣吧,你去把伱三個徒弟都叫來,我和你們說說話。”
過了一陣,康英翮帶著邵春萊、何奎與魏蔚來到杜祐謙面前。
邵春萊與何奎比往日更拘謹,有種套著無形枷鎖的感覺。
這不奇怪,在他們心中,對師父說不上是敬若神明,但也絕對是如鼠見貓。
師父的強大,以及殘暴,深深地烙印在他們心里,甚至讓他們產生錯覺,不管自己的修為到了什么地步,師父永遠是師父,自己永遠也沒法反抗。
可現在,這個讓他們畏如猛虎的男人,和他們一樣,被走馬幫這個不起眼的二十多歲青年控制住,可憐、弱小又無助。
簡直就像個笑話。
此事對于他們的震撼,絕對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反倒是魏蔚,簡直有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覺,爽透了心似的。
雖然其實她自己也是受制于人,本質上乃是杜祐謙的奴仆但這不妨礙她感覺良好。
她邀寵地對著杜祐謙媚笑,“主上,不知您叫我們來,有何吩咐”
“哦,是這樣,”杜祐謙微微笑道,“康英翮道友已經決定加入我們,考慮到他和你們幾位有一定的淵源,所以我把你們叫上,大家一起說說話,消除隔閡,幫助康英翮道友快速融入我們走馬幫。”
眾人皆稱是。
杜祐謙又笑道“康道友,你想結丹么”
康英翮心中一凜,忙低頭道“屬下不敢。”
杜祐謙淡淡地說“有什么不敢的,不想結丹的修士,不是好修士。你身為筑基圓滿,資質也還不錯,若是你不打算結丹,那我收服你就沒什么意義了,還不如現在就送你去轉世。說實話,區區筑基圓滿的戰力,我手底下并不缺。”
康英翮只好說“結丹屬下想是想,但是時機未至,也沒有結丹靈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