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的,是他在濃得無法飄散的劣質香煙味道和廁所里飄來的能浸入衣服的尿臭味里,隨著火車的“哐當”,搖搖晃晃,半睡半醒。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當他去回憶,才會生成故事。
這么久了,他一直沒想起她的名字準確地說,是沒去想她的名字,因為不需要思考,只要知道她是“女友”就好。
怎么可能看不到未來
吾乃清虛通玄觀妙真君
但誰讓樞和真君,以通靈法寶之力,將他拖入了這亦真亦幻,現實與幻想交錯的地方呢。
只有當他看到了,一切才鮮明起來。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杜祐謙明明想起了劇情,卻又覺得這電影與自己隔得很遠、很遠,就像是電影里的人,正在看一部年代遙遠的默劇,他只是通過電影的主角,了解到了電影里那部默劇的劇情,卻沒有半點感懷。
在他目光離開的區域,一切都會沉寂下去。
無邊的黑暗想要將血河整個吞噬,血河要不斷壯大,侵吞黑暗的邊界。
“抱歉,可能是連續加班有點累,斷片了。我們等會去做什么”
而一旦聽到鐘聲,也就中招了。
杜祐謙的眉頭皺了起來。
真正重要的,是“未來”。
說話間,一只銹跡斑斑的銅鐘浮現,鐘上有著難以辨認的陽刻文字。
杜祐謙的丹田內,春秋筆在歲月玉冊之上迅速書寫,兩者都散發著微光,載沉載浮。
血屠劍
女友的聲音提高了兩度。
在這現實與幻想交錯之地,杜祐謙能將春秋筆殘片和歲月玉冊殘片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這是電影院里
“你覺得怎么樣”
來回六百多。
這是樞和掌控的一件六階巔峰法寶,根底雄厚,完全有晉升通靈法寶的資格
杜祐謙不答,只是微微一笑,全部的精氣神,都灌入這一劍中。
杜祐謙猶豫了片刻,就坐了過去。
“乖,你坐過來,枕著我的腿睡一會吧。”女友溫柔地說。
這一劍斬出,哪怕樞和帝君在修為和境界方面都遠高于他,也不得不慎重,“崇虛靈應沖和真君,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似乎是無關緊要的事。
而鐘的內部,肯定有著陰刻文字,不用看就知道。
加上在這邊吃飯,逛商場,游樂,來一次的消費就是1500以上。
不是他和她的未來牽動了他。
“電影么還好。”
又像是一個冷漠的行尸走肉,眼里所見,全是別人的故事,與自己不相干。
但是當年,涂山薇大神的一縷分魂逃脫了,逃進漠南,成為豐曉依,成為解語。
杜祐謙閉上眼睛。
鐘身晃動,鐘聲同時響起,只見沒有任何時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