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大練能夠得大名頭,天南地北都知曉一二,不是這門功夫有多強,而是在于誰都能練,只要刻苦練習,不講究資質都能小成。”
“當然,這門功法小成容易大成難,練到融會貫通的地步,這些年,我更是只看到過兩個。”
“其一是武學大家,可以尊為武神的翼王石達開,天下百兵在其手上,無一不是大成。”
“另外一個就是你的好大哥,馬新貽,他在這方面建樹頗高,你不時可以多問問他,多請教。戰場上一寸長總是勝過一寸險你背負鬼頭刀太短了,不適合打大戰,刀法不會現在就可以練,臭毛病不好,從今兒起就可以改可一旦上了戰場,再想作出改變,悔之晚矣。你覺得呢林元覺。”
陳玉成話里滿滿都是提點的意味。
林動將苗刀插在地上,雙手抱拳道“多謝英王教導。”
“行了,辦事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劉槍林,就在這個城里,你去找到他,提他的頭來見我,一天之內找不到,我和他的賭就算是敗了。不僅要放他離開,還要輸三千人馬給他,林元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陳玉成雙手交叉揣入袖中,眼神卻是落在西北一角的天空。
箕水豹這個任務說簡單的話,也算簡單,說難的話也算困難。
說它簡單是因為整個任務是單線行動殺掉箕水豹就算完事。
說任務困難,困難的點就在于,找人麻煩。
羊腸縣不大,但是要在一天之內,找出一個素未謀面之人,這就很麻煩。
“在下有個請求。”
林動沒有用卑職這個稱呼。
“哦,說來聽聽,不過,我先說清楚,你若是想要我派軍士助你,那是萬萬不行。”
陳玉成眉目一挑,轉頭又看向他道。
“能不能請英王賜下一點劉槍林將軍用過的東西。”
趙二狗養狗的技能,再一次派上了大用場。
“就是這些了。”
林動把殘破的環鎖鎧,染血的蠟木桿子,撕裂的旌旗統統丟在地上,這些都是和劉槍林有關的物件。
比如,那件殘破環鎖鎧是大幾個月前,渡江戰役,被湘軍大將李續賓,李瘋子點燃的紅衣大炮,擦了個邊,落下累累傷痕。
破損到不能再用。
當時劉槍林率陣破營,一桿子大槍生生挑飛發燙發紅的炮口,染血的蠟木桿,是因為大戰中大槍的槍頭都打碎了。
最后,不得不用蠟木桿子來捅殺湘軍。
而旌旗什么的,自然也是戰場上留下,曾經裹過劉槍林的好兄弟四海兒的尸體。
林動把抱著的這堆東西,往趙二狗面前一丟,也不說話。
趙二狗人都懵了。
“爺,你該不是想通過氣味,去找人吧”
趙二狗面無表情問道。
“怎么,不行”
林動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隱隱有了一股不好的念頭,難道出問題了。
“爺,大黃只有一個,它早就死了。”
“那天,爺,您和陳生惡賊狠斗,大黃受了他一爪子,當天晚上,都沒熬過去,不停吐血最后,沖我嗷嗷叫喚了兩聲,就再醒不過來。”
趙二狗說這話的時候,拉垮著臉,臉上還有些難言的悲傷。
“呃,其他的呢你不可能只養了一條狗吧”
林動有些無語說道。
他是沒辦法和趙二狗進行共情的,兩個人身處的環境完全不一樣。
林動所接受過的知識,教育,腦袋里灌輸進去的三觀,他雖然也會惋惜大黃的犧牲。
可說到底,那條好狗在他眼里,僅僅也只是一種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