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烏龜一抬眼,見是個文質彬彬的童兒,身上的妖邪之氣又是極重,便恭敬了兩分道“今乃是狐骨娘娘三千年大壽,怎么你不是來拜壽的”
其中一頭蛤蟆精呆愣了一下,傻乎乎道“倒是不曾發帖與他。”
而那些虛空夜叉會把消息分門別類歸檔處理,偏巧玉童兒又是一個頗為有心之人,暗地里把這些消息一一記在了腦中。
兩頭蛤蟆精一手持長槍,一手持盾,長兵相互招架,橫攔在玉童兒前面。
玉童兒一聲大喝道,自己把自己身份給提了個十足。
玉童兒瞧著那聚攏的班子,干脆利落地豎起了一只耳朵。
四下荒涼的環境漸變,玉童兒化作一股陰風,行了大概七八千里,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應該是這里才對,我記得狐骨婆開鑿乾風洞,就是在這附近”
乾風洞得了黃泉水的滋養,周遭皆是一片好山好水的景象。
“怎么今個兒這般熱鬧”
作為曾經平等王的心腹,玉童兒對于阿鼻地獄城方圓十萬里,種種鬼神,各種私密之事,不能說全都了解,可大多所謂秘聞,卻是如數家珍。
狐骨婆與平等王倒也并非不熟。
語罷,也不再與那老龜分說,架起一股陰風就往石林深處的洞穴而去。
玉童兒的念想自然改變,認認真真為林動辦起事來。
另一頭蛤蟆精鋼叉一點道,
指向方位,正是石林中那處鬼怪簇擁之所在。
“且讓他進來。”
正值此時,一道清越女子聲音傳來。
一個黃衫丫頭,從洞窟中走出,搖手招呼。
兩頭蛤蟆精聞言連忙收了鋼叉,只因這丫鬟卻是娘娘身邊的紅人。
“咳咳,這位先生”
“剛才若有怠慢,還請見怪。”
兩頭蛤蟆精頗為靈巧,一人半句道。
“無妨。”
玉童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連忙跟上那黃杉丫頭。
眼珠子咕嚕嚕轉悠了一下,玉童兒的語氣,略帶兩分惆悵“珊瑚妹兒,倒是有好些年不曾見過你了,為兄想念得緊呀。”
原來這黃杉丫頭竟是玉童兒的老熟人。
黃杉丫頭無奈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揭露玉童“自上次平等王與娘娘一鬧,你倒是七八百年多不曾來看過一眼,想念個甚”
“為兄咳咳”
清了清嗓子。
玉童兒繼續道“為兄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嗎那今兒怎么就有空了,況且你既知是娘娘大壽,怎么就空手而來”
黃杉丫頭帶著玉童兒一路進了山窟,冷嘲暗諷。
玉童兒環目四顧,滿嘴油腔滑調,“那可不是我今兒帶了一份大禮而來,這份禮呀,狐骨娘娘聽了,怕不是能高興地蹦跶起來。”話語里極盡浮夸。
在場洞穴內的妖仙,一個個本事不俗,聽著玉童兒話里頗有兩分無禮,紛紛怒目而視。
一張張臉上煞氣騰騰。
洞窟中,火把拉長了一眾妖仙浮夸的影子。
玉童兒凝神望去,不露怯分毫,口中喚道“你們吃酒,且吃酒去。”
想當年,他玉童也是直視過血魔的人物,又如何會畏懼這些一兩千年道行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