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這次出手一是為天下蒼生計。第二嘛,也包括保護兩位大師,所以得加錢咯,大家都是朋友,過命的交情,鄙人也不收太貴了,就算作二百兩銀子好了,你們現在沒錢,那就先記賬。”
一葉知秋叫道,施展袖里乾坤,取出一個算盤撥弄了起來,接著又整理出來的一番賬單,可謂是有理有條。
“喂,不是吧你,你是金子做的,出手一次要這么多錢,再說是你自己要打妖怪,與我們有什么相干”
十方小和尚不愿意承這番情,主要是賬單太過夸張。
“十方。”
聲音一頓,白云老和尚在十方的頭頂敲了敲,“出家人不得口出污穢言語,阿彌陀佛。”
“師父,明明是他”
十方還想爭辯。
“再胡說,我就處罰你念伍仟遍大悲咒。”
白云老和尚一皺眉道,雪白的眉須微動,老和尚身上竟有兩分金剛怒目之意。
“弟子不敢。”
十方小和尚耷拉下腦袋來。
“行了,既然大家都已經愉快地決定好了,那么,我們馬上就出發。”
林動抄著手道,他剛才一直興致十足地在看這對師徒,與一葉知秋耍寶間鬧出的笑話。
“咳咳,老師,我肚子疼啊,能不能不去啊要不我與馬文才就在這里等你們。”
朱孝廉湊過來,一臉謙卑笑著說道。
“老師啊,我們真的肚痛啊。”
馬文才也捂著肚子裝佯。
林動正想上前一人屁股上來一腳,邊上的朱仲倒是先行動起來,蟠龍棍往地上一杵,大聲道“怕什么怕,你們圣賢書白讀了嗎況且,馬文才,朱孝廉你們學的是春秋,所謂微言大義,儒士口吐文章,氣作劍”
話到一半,隨即就被打斷。
“朱仲賢兄老兄啊,你以為我們像你呀,我們是水貨的嘛。”
朱孝廉,馬文才齊齊叫苦。
“那你們豈不是更危險,留在此地,沒人看護,妖魔一來,豈不是就糟糕”
冷不丁地,王仙兒插口說了一句。
馬文才與朱孝廉對視一眼,想一想覺得蠻有道理,頓時話鋒一轉,“唉,老師呀,我突然覺得我不痛了耶。”
“我也是啊,老師。”
馬文才連蹦帶跳示意自己無事。
噗呲。
一直在逗弄尾指上纏繞的赤紅小蛇的銀鈴兒,沒忍住笑出了聲來,看著這對活寶,一路上的疲憊都好似輕松了不少。
“行了,閑話休提,出發”
林動大手一揮。
與此同時,幽冥世界中,林動本尊也開始籌謀,調集兵力,籌謀著攻入黑山老妖的枉死城。
陰景洞天之中,一眾殺生卒,烏鴉兵,白發鬼卒,草頭神等等磨刀霍霍,蓄勢待發。
太陽墜入山際之后,林動一路上穿過了三個廢墟,都是差不多一兩里地的深坑,可想而知,當初枉死宮鑲在無頂山頂時的動靜之大。
山腳下綿延上千里的土地都受到了影響。
焦黑的尸骨,破爛的建筑,大大小小的坑洞,一個連著一個,一眼望不到盡頭,宛若生產在山脈臉上的丑陋疤洞。
更遠處,地平線上則是綿延的黑色山脈,最高的那一處,想來就是無頂山了。
曾經這里亦有清秀的山色,綠水藍天,可隨著枉死城的布置,整個山脈都被陰煞籠罩,陰氣穿過地脈,一旦夜晚降臨,就有穿過洞穴的風聲不住回蕩,宛若厲鬼的哭泣。
而在那些大地坑洞之中,不時,還能看到探頭探首的妖類。
遇到看不順眼的,銀鈴兒揚手就是一道青色的太乙雷法打過去,把妖怪轟成渣子。
一葉知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長吁了一口氣,心底嘆道“沒想到啊,這娘們竟然如此地暴力。”
銀鈴兒發了一通威風,留下一地零零散散的妖魔尸體,手臂也酸麻了,身上微微出汗,卻又有幾分抑制不住地得意,向林動問道“怎么樣我厲害不厲害”
“厲害,厲害。”
林動連忙豎起大拇指道。
行了大概有公里地,一行數人徑直撞入了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