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山巖,斷裂的宮殿,統統化作了齏粉與塵埃。
巨型的光團如同一條蓬松的獸尾般,匯聚在魔尊頭頂,把無盡的流火給橫攔下來。
遠處青鸞鳥帶著第二元神遠遠飛離此山,整個無頂山都快被紫火給燒爛。
青鸞張口竟噴出一口血痰來,喉嚨都快被炙出泡來。
不小心吸了一口三昧火帶出的黑煙,青鸞鳥只覺得嗓子發干發癢。
紫火帶出來的黑色長煙,在林動的頭頂上虛空,形成一道兇惡的五官。
大地不住震顫,本就破損的城池,除了魔尊身后的那一片的建筑,其余的樓閣,街道,統統被掀翻。
下一刻。
本就沒頂的無頂山,好似被削了一頭。
火焰中,林動雙目赤紅,劇烈喘息著。
林動本尊的太陽穴不住跳動,三昧真火舔舐周遭的一切,那些鬼魂化為劫灰前的慘叫,齊齊傳入林動的腦中。
更糟糕一點是,除了手臂,渾身其他位置,傷口不住冒出黑煙。
而肚腹中內臟清晰可見,一顆心肺都快被黑光給絞成渣子。
不過,三昧火一燒,血肉在火焰中不足修復,肉芽迅速地生出。
林動雙眸中迸發出道道血絲,口中吐著黑煙,“再來”他張口說了一句,佝僂的腰身一點點拉直。
原來剛才黑光獸尾扇下的一剎,把林動本尊的脊椎徹底打斷,不過,也就是說話的工夫,肉身就修復了個七七八八。
兩三個呼吸的時長,渾身的肌肉恢復過來,林動雙臂上血管交錯,鼓起的肌肉好似即將點燃的火藥桶,散發出恐怖的氣勢,而他那雙血絲充斥的眸子中,陡然射出一道金光。
“殺”
林動一聲大吼,聲音層層迭蕩,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噴出三昧火來。
“還真是麻煩啊。”
魔尊身上的黑光暴漲一寸,巨大壓力之下,其腳下形成一個二十多丈半球形的凹陷,幾乎把山體都給掏空。
魔尊雙手結了個印。
“喂,你這家伙,清醒點。敕”
肉色的手掌猛地拍出,魔尊飛起與無儔無盡的三昧火相撞,掌心一枚字法印大放光明,金色的佛光讓三昧火消退下去。
一掌清晰無比地印在林動頭頂。
砰
林動被打了個趔趄,噠噠,后退了幾步,雙腳犁地,一身無儔的火氣,竟被束縛了起來,好似一張無形的網,把他給罩住。
那些三昧真火,如巖漿般在血管中流淌,卻又噴薄得不得而發。
“光是耍狠能有幾多用活在這個世界上,講究的是靠山,是利益,是盤根錯節的關系。你殺伐神通已經很強了,但是缺少封印,鎖敵,污染,遁走等等手段,況且修道修的是長生法,不是一昧的殺伐。縮陰陽,拿日月,玄機造化,才是通天徹地的神通,會打,不頂用的”
魔尊故意提起這一節道,說話之際,反手一拋,竟又把那顆金色的心臟“不死魔心”丟給了林動。
“早該想到的,只是個空殼拿著沒用。”
魔尊是這般說的。
實際上,魔尊負手于背,暗地里手掌上裂開一道道紋路。
大片的紋路蔓延開來,手掌的皮膚如瓷瓶一般蹭蹭而落。
背后的手掌上密密麻麻都是血痕,那些皮肉掉下后就化作了黑灰,緊接著血肉快速彌合。
“不愧是三昧火,到底是小瞧了他。”
魔尊心底暗道,一片陰霾。
“又給我”
林動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傷到了對方,下意識伸手接過不死魔心。
“搞錯了,精華都不在了,光拿著一個殼子又有什么用。”
魔尊抓了抓自己的光頭,頭頂青色的魔紋,好似在跳動。
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氣,但聽其說話的語氣又不像。
林動緊了緊拳頭,一縷紫色火苗,沖出指節,剛才那股字封印的力量,已經被三昧火給沖破,換句話說自己能突破魔尊的封鎖。
但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