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嘛,則是看情況,交納銀子,能夠擠上一部分的船只。
俊美的白面書生,沒跟著其他幾個異人抓妖怪,反倒是優哉游哉逛蕩了幾圈。
沿著商河的河岸一直走,能夠聽到大船甲板上喧鬧鼎沸的人聲,見到盛開綻放的金色鐵花。
紅色高帆之下,東風夜放,萬千盞孔明燈飛起,宛若一道星河橫亙在天。
狂歡的人群,璀璨的燈火,把一切的黑暗與恐怖都給淹沒。
俊美書生在岸上繞著大船轉悠一圈,幽幽嘆了口氣道“哎,此般盛景,就由我來守護好了”
似乎有千言萬語都藏著一聲嘆息里面。
他腳步輕輕一點,身形三分,化出三道白衣人影,分別踩踏著兩岸房屋粗重高大的梁柱,以及河岸一旁的石橋,抑或是街道上蜿蜒一路的青石板。
三道身影分別而去。
且說順著梁柱爬的這道白衣身影,勾月懸空,月光灑落下,喧囂的城市中,夜風撩動白衣外衫,其飄然身姿恍若似天人下凡。
天色將明,晨光熹微。
鎖龍城一夜狂歡之后,那些喧囂的人群才一點點散去。
本該逐步大放光明的天空卻又被一團烏云給罩住。
晦暗不定的天色,罩住整座城池,空中都是粘稠的水汽。
捕快房的監牢。
城中的罪犯不多,因為正常情況,要么死立執。
要么就是被拖進王氏一族的先登營,加入敢死隊。
每次大軍出城,討伐妖鬼,都是敢死隊沖在最前面。
所以,此地的監牢反倒是修建得不多。
“的,燈會也沒看到,苦等一晚上。姓朱的,你審出了個啥”
少年操刀蹲在黃泥地上,臉色帶著不滿問道。
盡管林動已經說過,妖魔老太婆被他給封印住了,讓眾人無須擔心,不過,興許是考慮妖魔的實力,邢捕頭自掏腰包讓燕赤霞,狗屠子留下,幫忙看守,以防萬一。
朱仲在牢獄中審理妖怪,狗屠子則是在外面百無聊奈地咀嚼起了草根,而燕赤霞有酒肉招待就行。
老于世故的邢捕頭一通招待,再加上其他的差人不停拍馬,也把燕赤霞捧得不亦樂乎。
“這可是妖怪,哪兒有那么容易。不過,也問出了點東西,這老虔婆,說幾天前做了個怪夢,可問她具體夢到了啥,她又連連搖頭,直說忘記了。哎,想要用刑,又怕她頂不住。”
朱仲扛著盤龍鐵棍從牢中鉆了出來。
那老太婆年紀太大,又被穿了琵琶骨,說實話,尋常人早就死了。
她能活,概因為其體內有一口妖魔氣。
可要是上刑門的手段,可就不好說了。
妖怪兩字讓周遭其他幾個負責看守牢獄的差人臉色微變,自從老城主王大年退位,至少有好些年,沒有如這幾日般鬧騰過了。
兇殺案件頻發,妖魔鬼怪擾亂城池。
再這樣下去,可如何得了
鎖龍城又不比外面,這是大家最后的根據地了。
“那現在怎么辦”
差人問道。
“唉,諸位放心,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擔憂那么多那個白狐兒臉不是說他有辦法嗎等他過來不
就好咯。”
大胡子燕赤霞塞了一口狗腿肉入嘴,又猛灌一口酒道。
“哼”
狗屠子一聲冷笑,正要說點嘲諷的話。
“怎么只有你們幾個,小李子他們呢”
朱仲掃視一圈問道。
“他們呀,他們去買酒肉咯,也不知這會兒城中的酒家收攤沒有,畢竟,慶功會搞了一整宿。”
差人朝燕赤霞那邊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去多久了”
朱仲卻是個心細的,當即問出關鍵。
“這”
先前答話的差人這下說不上來。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就連燕赤霞都放下了手頭的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