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爵士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后目光向著報紙內容移去。
據本報得知,威靈頓公爵由于不堪開明公眾的抗議,本月內已經多次更換了家中的窗戶玻璃,頻繁的額外支出令公爵先生財政告急,為了縮減開支,他重新撿起了擊敗拿破侖時的智慧,用幾套特別定制的鐵窗為他位于騎士橋附近的倫敦1號阿斯普利宅邸構建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
威靈頓公爵,八國陸軍元帥,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法蘭西暴君拿破侖的克星,他的意志像鐵,他的指揮像鐵,他反對議會改革的決心像鐵,他的死腦筋更像是塊銹鐵,現在就連他家里的窗戶也是鐵的了
但愿那些緊跟鐵公爵腳步的托利黨員們隨身準備好抹布,以便及時為他的鐵疙瘩身體擦去公眾唾棄的口水,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他的漂亮的紅軍裝上生出斑斑銹跡。
威靈頓公爵眼睛的余光一瞥到報紙上,就忍不住生出三分火氣“羅伯特,你瞧瞧,我以前和你說過什么來著泰晤士報就是一份見風使舵的三流報紙,當你位置穩固的時候,他上趕著來給你獻殷勤。可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他又馬上化身改革斗士,開始為輝格黨搖旗吶喊了。
在這一點上,他甚至還不如衛報呢,至少衛報的觀點具有連續性,不會突然大跨步的轉向,他們還是要點臉皮的。從軍人的角度來說,泰晤士報這種臨陣倒戈的家伙,要遠比衛報這種旗幟鮮明的敵人來得可氣”
皮爾爵士不無幽默的將那份報紙扔進了垃圾桶里“所以,您現在知道衛報賣不過泰晤士報的原因了吧”
威靈頓公爵嘟囔著“我知道有什么用那些游行的傻蛋們可不知道啊他們估計還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正在親手把國家交到這些家伙的手里。呵,讓我下臺,那我就如了他們的意,反正我也懶得繼續管這個爛攤子了。鄙人,亞瑟韋爾斯利,要撤出這片開闊地了。”
白廳街4號。
查爾斯羅萬廳長坐在椅子上,雙手十指堆疊遮在嘴邊,他望著空蕩蕩的會議室,一塵不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拿著文件的副廳長理查德梅恩爵士走入會議廳內,忽的一愣。
他掃了眼會議廳,又將目光拋向羅萬廳長,按著自己的眉頭問道“查爾斯,今天不是要開警務會議嗎怎么這里就只剩你了”
羅萬廳長的目光飄向梅恩爵士,他呵的笑了聲,向后一靠,倒在座椅上開口道“是啊我也奇怪了,為什么就只剩我了到底大倫敦警察廳和大倫敦警察廳東倫敦大區誰才是上級機構,s既然直屬于內務部,為什么又要掛在蘇格蘭場的名義下吃餉呢蘇格蘭場的最高長官到底是查爾斯羅萬,還是亞瑟黑斯廷斯”
梅恩爵士聽到這話,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將手里的文件輕輕放在辦公桌上,走到羅萬廳長的身邊問道“他又像是殺人盜尸案那次一樣,拿到了首相的命令了”
“喔這回可不是。”
羅萬廳長哼了一聲“這回他的本事更大了,唐寧街10號和內務部的雙重命令,好像整個大不列顛都是圍著他轉的一樣。既然首相和內務大臣覺得命令應該直接發給我們蘇格蘭場最有前途的年輕警司,那為什么不干脆把我給撤了,直接讓他來掌管蘇格蘭場不是更好嗎何必多此一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