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與埃爾德一邊沿著街道抽著煙散步,一邊閑聊著關于今天幾位宴會訪客的過往經歷。
沒過多久,亞瑟便從埃爾德的嘴里給把客人們的過往經歷給掏了個干凈。
三位身份較低的上校中,喬治埃利奧特爵士算是將門之后,他的父親是出任過印度總督的明托伯爵基爾伯特埃利奧特。
而仰賴于這層雄厚的家世背景,埃利奧特爵士的海軍生涯進展順利,他剛剛加入皇家海軍,便先后追隨托馬斯佛雷、海德巴加這兩位皇家海軍名將在一級戰列艦圣喬治號上服役。
而剛剛晉升上尉后,又被分配到了圣何塞號上,成了今年7月剛剛晉升皇家海軍元帥的查爾斯波爾的二副。
后來,埃利奧特爵士又成了皇家海軍之魂霍雷肖納爾遜的下屬,跟著他先后參與了哥本哈根突襲與尼羅河口戰役。
憑借這些戰功,埃利奧特爵士火速晉升梅德斯通號,并參與了封鎖土倫與加的斯。
而在那之后,他被海軍部調往東印度,并在孟加拉灣俘獲法國護衛艦耶拿號,參與了入侵爪哇和協助巨港蘇丹復辟的行動。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些亮眼表現,三年前,埃利奧特爵士被海軍部調回本土,并榮升對于皇家海軍具有特殊意義的一級戰列艦勝利號艦長。而在不久之前,新登基的國王威廉四世更是授予了他國王海軍侍從武官的榮譽。
可以說,埃利奧特爵士照著這個春風得意的勢頭保持下去,今后晉升海軍上將幾乎是板上釘釘。
而勝利號作為樸茨茅斯海軍基地司令的旗艦,未來可能會接任司令職位的科德林頓將軍肯定也是想和這位正值壯年、前途無量的下屬打好關系。
而富蘭克林與科德林頓將軍的關系就更清晰了。
富蘭克林上校在特拉法加海戰時,正在參戰的74炮三級戰列艦貝勒羅豐號上擔任軍校實習生,而科德林頓將軍當時則是參戰第三分遣艦隊分隊司令,二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而說起貝勒羅豐號,當時他的艦長乃是約翰庫克上校,或許約翰庫克不算知名,但是如果說起他的祖父詹姆斯庫克,那在不列顛簡直可以算是家喻戶曉。
因為詹姆斯庫克曾經在海軍部和皇家學會的委托下,三次探索太平洋地區,并成功發現澳大利亞、新西蘭、夏威夷等地區,除此之外他還通過改進飲食發現了預防壞血病的辦法。
但就像是探險家的命中注定一般,詹姆斯庫克最終死在了尋找西北航道的路上。
而在特拉法加海戰中,約翰庫克上校也像是他的祖父一樣遭逢不幸,他因為身上的軍官服飾成了法蘭西水兵的優先攻擊目標,被一發子彈貫穿了胸膛。
當下屬請求他脫下軍官制服和肩章時,他只是留下一句摘下來已經太晚了。我明白我的處境,但我會像一個男人一樣死去后合上了眼睛。
不過有意思的是,雖然約翰庫克死在了貝勒羅豐號上,但庫克家族的探險精神卻被在這艘艦船上服役的水手和軍官們保存了下來。
貝勒羅豐號不止為不列顛貢獻了約翰富蘭克林上校這樣致力于尋找西北航道的杰出探險家,也貢獻了馬修弗林德斯上校這個首次完成環澳大利亞航行,并詳細繪制了澳大利亞地圖的家伙。
而更有意思的是,貝勒羅豐號的水兵們在特拉法加海戰結束的九年后,還擔負起了將法蘭西第一囚犯拿破侖流放到圣赫勒拿島的任務,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為它的老指揮官約翰庫克報了仇。
當亞瑟對三位上校的經歷有了基礎的認知后,他馬上就明白了科德林頓將軍邀請他們參加宴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