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感謝您的祝福,那么下次再見了,夫人。”
一旁的男仆見亞瑟起身,趕忙為他取來了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與帽子。
重新穿戴整齊后,亞瑟在老管家客氣的引領下走出了考珀宅邸。
他深吸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下來,或許是因為今天倫敦下了雨,雨后的空氣沒有塵土味兒、也不摻雜任何有毒的工業粉塵與屎尿屁,異常的清新
呼吸著如此優質的空氣,亞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一輛晃晃悠悠行駛的馬車慢悠悠的在亞瑟面前停下,坐在車夫身邊的男仆跳下座位拉開車門,里面走出了一位打著哈欠、鬢角斑白的中年男人。
男人似乎很怕冷,他的衣服也穿的格外厚實,銀灰色的毛絨邊大衣里面藏著一件燕尾服,燕尾服里又套了一件無袖的酒紅色馬甲,而透過他嚴嚴實實的藏青色圍巾還可以看見白襯衫立領。
男人看見從考珀宅邸里走出的亞瑟,先是一挑眉毛有些好奇,但是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也只能把好奇心壓下去,臉上又浮現出了那副因為睡太久而導致沒什么精神的表情。
正當他打算走進宅邸,卻發現站在路邊的亞瑟在沖著他微笑。
男人出于禮貌,也只得微笑著點頭回應。
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兩人擦肩而過,亞瑟返回蘇格蘭場,而考珀夫人則迎來了自己的親兄弟墨爾本子爵威廉蘭姆。
考珀夫人見到他來了,二人簡單的行了一個貼面禮,隨后考珀夫人不免抱怨道“威廉,你今天不是說好了要帶著你的侄子侄女們一起吃午餐的嗎為什么會來的這么晚”
墨爾本子爵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會拖到這時候,按理說首相質詢十二點半就該結束了。但是今天情況不太一樣,兩邊為了議會改革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就連向來不愿意多發言的威靈頓公爵都開足了馬力。艾米莉,我向你發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公爵閣下一口氣說那么多話。”
考珀夫人聽出了哥哥話語中的弦外之音“這亨利前陣子好像也和我提過這個事情,他說輝格黨將會在首相質詢里將托利黨徹底擊垮。看來,你們這是成功了”
墨爾本子爵歪著頭掏了掏耳朵“應該差不多吧。我坐在座位上聽到亨利說要對威靈頓內閣發起不信任動議那里就睡著了,后面大概又為了這事情吵了一陣子。不過那都無關緊要了,天主教解放法案與反對議會改革的死硬態度讓威靈頓公爵得罪了太多人,托利黨時代的結束已經是必然的了。”
“這么說的話”考珀夫人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了月牙“看來你和亨利很快就要走內閣中扮演要角了吧亨利當外交大臣,你做內務大臣”
墨爾本子爵略微驚訝的望向妹妹“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黨內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那當然,你可別忘了奧爾馬克俱樂部是干什么用的。”考珀夫人笑道“各種消息在夫人們嘴里的傳播速度要遠快于在你們黨內傳遞,只要我愿意,我甚至有可能打聽到托利黨打算用什么方式對你們進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