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珀夫人聽了這話,也高興地握住了一旁諾頓夫人的手“卡洛琳,我就說了,事情肯定能圓滿解決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諾頓先生出現在倫敦的法庭上了。法官可是個不錯的職業,每年千鎊以上的收入,足夠讓你和孩子們過上不錯的生活。
有了這筆收入,你也用不著去寫那些詩文了,雖然女性作家是一份不錯的職業,但是諾頓家族的優雅女士做這個還是略顯屈才了。或許你可以考慮等丈夫的工作穩定下來,帶著孩子們去歐洲大陸來一趟旅行不管是伊比利亞、亞平寧又或者是法蘭西,那里的氣候都比不列顛好多了。”
諾頓夫人聽到這話,先是勉強的笑了笑,她扭頭看向身后一臉溫和笑容的墨爾本子爵,只是紅著臉低下頭“我我會考慮的。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能夠留在不列顛把家務事解決了。”
考珀夫人聽到這話,只是伸出手拍了拍這位比自己小二十歲女士的臉“卡洛琳,別傻了。就算你真的不能忍,也沒必要抱定心思去離婚。離婚對女人來說代價太大了,就算你同意凈身出戶,也多半得不到法院的批準。
除非你真的下定決心把這事鬧到上議院去,否則按照不列顛的法律,只有你被確診為精神病才能和他分開。你難道想被扔到貝特萊姆皇家醫院去嗎卡洛琳,那地方可是有去無回的。”
諾頓夫人聽到貝特萊姆皇家醫院,頓時被嚇得面色蒼白,她思忖了一會兒,終究在貴氣十足的考珀夫人面前低下了腦袋。
“夫人,我我明白了。”
考珀夫人點了點頭,她牽著諾頓夫人的手,安慰道“其實不離婚也沒什么,如果真的調和不了,那你們最多也就是分開過,雖然在法律上不允許離婚,但你們各自想要怎么生活,法律是沒有規定的。想開一點,我哥哥當初遇到你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可比你難受多了。”
帕麥斯頓子爵聞言,也點頭道“諾頓夫人,說實話,其實你本應該和威廉結婚。讓龐森比去和你丈夫在一起,兩個爛人互相折磨,他們各自都能得到報應。”
墨爾本子爵聽到這話,半張開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礙于大廳里人多,他最終還是把嘴邊的話咽下去了“亨利,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那些東西我不想再提,你也不要揭我的傷疤了。”
帕麥斯頓子爵聽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他抱有歉意的點頭道“威廉,我沒有侮辱她的意思,我只是身為朋友,覺得你這些年過得太痛苦了。”
話音剛落,帕麥斯頓便率先轉移話題,他俯下身子將臉蛋湊到考珀夫人的身邊“艾米莉,你還沒告訴我呢,那位先生是”
考珀夫人笑著應道“亨利,你應該記得吧,我和你提過的。那位杰出的自然科學家、科學明星法拉第先生與大發明家惠斯通先生的朋友、大不列顛最優秀的警察、販奴走私船的克星、蘇格蘭場警司亞瑟黑斯廷斯先生。”
“亞瑟黑斯廷斯”帕麥斯頓子爵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啊我想起來了,親愛的,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他。”
考珀夫人聞言,只是用手輕輕掐了帕麥斯頓一把,她紅著臉壓低嗓音嗔怒道“不是喜歡,是欣賞,我欣賞杰出的年輕人。亨利,我只喜歡你。”
帕麥斯頓子爵看她這樣,禁不住哈哈大笑道“當然了,我早知道我在4050歲這個年齡段是無敵的。喔或許我這樣說也不對,畢竟我的朋友威廉在這里,不過在他之后我排第二也很令人滿意了。”
在大笑聲中,琴聲平復,亞瑟長舒一口氣,重新戴上白手套,推開凳子走向舞臺,他來到考珀夫人面前微微躬身行禮道“夫人,我試完了,鋼琴的狀況非常好,我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
考珀夫人笑瞇瞇的沖著亞瑟伸出手,亞瑟先是看得一愣,旋即才想起這是上層社會常見的吻手禮。
他一邊彎下腰輕握住考珀夫人的指尖,一邊搜腸刮肚的趕緊回憶先前看過的倫敦上層社會社交指南。
正當他在回憶該怎么吻才是恰當的時,捧著餐盤壓低帽檐路過的外送伙計埃爾德救了他一命。
“對方地位高,你右腿屈膝作半跪式,然后再握手吻之。”
亞瑟聽了這話,頓時松了口氣,他依樣照做,隨后重新挺直腰板,果然沒人看出他有什么異樣。
考珀夫人道“黑斯廷斯先生,我本以為下次看到你的演奏恐怕是會在音樂廳,沒想到竟然是在奧爾馬克俱樂部再次與您見面。”
一旁的帕麥斯頓子爵也適時的加入了對話,他托著酒杯笑道“黑斯廷斯先生,雖然我一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但見面卻還是第一次。羅萬廳長和我提過你,一位非常有工作能力的警官,相信你未來在蘇格蘭場會有一個好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