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還是不開這個玩笑了,回頭要是讓埃爾德知道,他肯定又得跑來薅我的頭發。這陣子我肯定是船上的腐爛食品吃多了,脫發現象比之往常又嚴重了不少。當然,對于我的脫發現象,埃爾德這個混蛋也負有重要責任。
萬幸你當初沒有來船上做博物學家,要不然你就能領會到七八十個男人擠在一艘小船上過日子到底是怎么樣的景象。有活兒干的時候倒還好一點,沒活兒干的時候,他們真是什么操蛋的游戲都能給你想出來。
大伙兒剛上船的時候還比較正常,那時候玩牌還是賭錢、賭罐頭什么的。可一個月之后,賭錢和賭罐頭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這幫蠢貨居然開始比賽拔頭發和腿毛。埃爾德有段時間運氣不太好,整條腿都被拔的光溜溜的,就像是希臘的大理石柱一樣。
不過船上的日子雖然挺無聊的,但是在停船靠岸的科學考察期間,還是挺有趣的。我們上周剛剛往亞馬遜叢林方向進行了第一次探索,途中見識到了許多迷人的風景與在歐洲不曾見過的動植物。或許下一次給你寫信的時候,我可以考慮給你寄點我自己制作的科學標本回來。
嗯其實還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們在阿根廷附近海域考察的時候,在兩座相鄰的海島上發現了六種不同的鳥類,上帝的造物真是奇妙,不是嗎呵呵,或許是我想的有點多了,我總認為這或許有些過于奇妙了。
不論如何,愿上帝保佑你,亞瑟。比起貝格爾號的科學考察,或許你現在所做的事更需要上帝的照料。
你的朋友,查爾斯達爾文。
1831年2月25日,作于巴西里約熱內盧。
亞瑟望著手里的這份信,臉上只是掛著止不住的微笑。
他嘴里喃喃道“查爾斯,這才哪兒到哪兒。不過你說得對,或許我現在更需要上帝的保佑,只有他保佑我,在你航行歸來的時候,我才能夠擁有足夠的力量去保佑你。”
亞瑟說完這段話,便翻開了信紙的下一頁。
然而這回,還不等他的視線落在信紙上,耳邊便仿佛響起了喋喋不休的猴子叫。
先問候牛津,再問候劍橋,最后再問候我最好的朋友亞瑟黑斯廷斯先生以及我摯愛的母校
呼終于出海了,現在我要讓大伙兒都瞧瞧,到底什么才叫做皇家海軍的實力不過區區幾年而已,在我生命最后的時間,我肯定會感謝這段經歷的亞瑟,瞧好了吧,等我回歸倫敦的時候,你說不定就要叫我一聲埃爾德爵士了
他媽的亞瑟,雖然我知道皇家海軍的宿命就是死在海上,但我的宿命是不是來的太快了
真是婊子養的大西洋,老子快被沖下海的時候你不在場,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那驢日的海浪到底有多高,一波接一波的,就他媽和瘋狗一樣。
從前我還嫉妒皇家海軍那些老不死的船長,憑什么他們在海上待個幾十年就能賺那么多英鎊
但是現在看來,那些錢全他媽是拿命換的。天殺的海軍部也不知道給我們批一條大船,貝格爾號在那些大浪面前就顯得和螞蟻一樣這才剛剛出海幾個月,船上的海員幾乎人人帶傷,就連老子的腿也負了重傷。
干他媽的,這兩天船上的淡啤酒還喝完了,搞得我今晚都不知道玩點什么好。
前兩天我在佛得角的時候,拿著撲克和當地土著換了一根象牙,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挺賺的,但是現在看來,這簡直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一筆交易。晚上連牌都沒得打,我真是快要被這樣的生活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