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坐在辦公室里,把手頭的文件過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無論怎么看,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會干出這種事情。
因為從樸素直白的邏輯角度考慮,哪怕這次伯尼哈里森的案子最后被認定為蘇格蘭場誣陷一位當選議員。
那么最后倒霉的肯定不僅僅是蘇格蘭場的某一位或某幾位警官,而是影響到整個部門的社會聲譽與今后的財政撥款。
如果議會真要上綱上線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聯合一直看蘇格蘭場不舒服的法官們一起奪了大倫敦警察廳的權。
總而言之,這不像是蘇格蘭場的內部人士干的,或者說,至少不像是有腦子的內部人士干的。
而沒有腦子的內部人士一般也不會被他們家里安排進蘇格蘭場這種油水少、工作重、責任還不輕的二級部門來。
沒有腦子的少爺們通常都是被安排進一些無所事事的邊緣部門掛個來不來都無所謂的閑差。
既然不是蘇格蘭場內部出問題,那么就應當是外部人干的了。
可是這種搞起來簡直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手段,怎么想都覺得太古怪。
一開始亞瑟以為是沖著他來的,可在與羅萬對完了手頭信息后,卻讓他感覺自己怎么看怎么像是躺槍。
因為并非所有刑事案件都會被移交刑事犯罪偵查部,要求刑事犯罪偵查部協助調查的申請是必須經由涉案警區的分管警督上報,再由大區主管警司批復同意的。
也就是說,如果對方是打定了主意要針對亞瑟,那么他就必須打通涉案警區的每處關節,但凡有一處卡住都禍害不到亞瑟這兒來。
但是,當地警區的警督和警司又有什么理由幫對方干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呢案子是在他們的轄區發生的,真追究起來,他們也脫不了干系啊
如果對方真的能手眼通天到搞定一個大區的警務系統,那么想要搞針對干脆明著來就是了,又何必使用如此下作且風險極大的手段呢
亞瑟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一只手托著下巴,怎么想都得不出多少頭緒。
紅魔鬼坐在窗邊嚼著糖塊,一臉興致盎然的望著他“有結論了嗎”
亞瑟瞥了他一眼,開口道“這事兒應該不是沖著某一個人來的。但是能夠驅使一位議員出來辦事的家伙,完全可以在議會里讓蘇格蘭場生不如死,又何必搞這種陰謀。而且我也不明白,伯尼哈里森先生到底為什么要答應干這種事,這事兒爆出來對他的名譽同樣會產生影響,對他今后的競選肯定是不利的。
難道這件事還真是托利黨團指使的打算在議會召開期間給輝格黨下絆子,分散一下民眾對改革法案的注意力可威靈頓公爵連撒謊說自己同意議會改革都不樂意,他會搞這種事情”
紅魔鬼聽到這話,只是撇了撇嘴,他滿懷惡意的拿起了桌面上的報紙,一字一句的念出了上面的標題。
“帕麥斯頓子爵黨內存在不同聲音是很正常的,我們應該綜合考慮到所有人的意見。”
亞瑟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