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湊巧的是,亞瑟對這幾位牛津教士也有些眼熟。
一位是他的老朋友,那位奇怪的牛津牧師約翰紐曼先生。至于另幾位,雖然他們不認識亞瑟,但是亞瑟卻對他們的信息了如指掌。
原因無他,因為去年皮爾爵士作為牛津大學選區的議員,沒有履行他對于牛津大學的承諾,在下院為他們擋住天主教解放法案。不止如此,在牛津大學對內閣政策提出批評時,皮爾爵士這位牛津昔日的驕傲為了替威靈頓公爵分擔火力,居然還調轉槍頭回擊牛津,說他們應當跟上時代變化,不要做自己虛榮心的奴隸。
就因為這個事,皮爾爵士直接被牛津大學宣布在校友名冊上除名。不止如此,牛津的教士們還為此發起了一場反羅伯特皮爾運動。有事沒事就要辦幾場演講,搞幾次游行抗議,時不時就要把皮爾爵士給拉出來批判一番。
當時,亞瑟受內務部和蘇格蘭場委派,曾經帶人前往牛津大學對這場運動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調查與監視。而在觀察了一陣子以后,亞瑟最終給內務部提交了一份調查報告,認為牛津教士們只是在小打小鬧發泄自己無處安放的暴躁脾氣而已,用不著太擔心。
而事實也驗證了亞瑟的看法,在托利黨倒臺之后,這場反羅伯特皮爾運動很快就偃旗息鼓,他們又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
不過這場運動雖然結束了,但是當時發起這場運動的幾個領袖可沒有被亞瑟忘記。這些領袖里除了亞瑟的老相識、牛津大學奧利爾學院研究員、圣公會牧師紐曼先生外,還包括了今天同樣到訪蘇格蘭場的牛津大學奧利爾學院特聘詩學教授、圣公會牧師約翰基布爾先生,以及同樣重量級的牛津大學奧利爾學院希伯來語和教會法欽定教授、圣公會牧師愛德華皮由茲先生。
亞瑟一看到這老幾位就感覺頭大,雖然他不介意和紐曼先生聊會兒天,但是如果再捎帶上另外幾位,那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或許是羅萬廳長考慮到了亞瑟信仰的敏感性,所以他今天也沒有安排亞瑟出面接待這些教士們,而是讓他得以留在辦公室里搞點他自己在意的小玩意兒。
亞瑟隨手從放在辦公桌旁的信箋堆里抄出一封,那是今天早上由外交部轉遞蘇格蘭場的一些公務聯絡信。
不過雖然說是公務,里面寫著的卻全是私事。或者更直白的說,這里面存著的是一些出身波蘭女士們的簡歷。
帕麥斯頓子爵雖然并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他在辦事方面非常的有行動力。
自從亞瑟上周給他提了建議以后,他已經一股腦推薦了數十位合適人選給英國佬編輯部與亞瑟的宅邸。
亞瑟剛剛拆開信箋,便在抬頭位置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德菲娜”
亞瑟靠在椅子上琢磨了一下,他記得那位被派去引誘伯尼哈里森上鉤的女士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
之前亞瑟還以為德菲娜的波蘭經歷是編造出來的,畢竟他和菲歐娜小姐打了這么久的交道,知道在大部分情況下,你都很難從這些女士的嘴里套出半句實話來。
不過偶爾倒也不乏像是德菲娜這樣拿著真實經歷稍加潤色后,便出來做生意的。
正當亞瑟想著要不要先圈中一個名字時,忽然,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