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輕輕擺了擺手“再喝就多了,我可不能醉在客人前面,要不然還怎么談生意”
“您說的是,是我的考慮不周全了。那您看您是現在就上去,還是”馬丁回頭望了一眼混混聚集的地方,隨后半彎著腰笑著說道“黑斯廷斯先生”
亞瑟順著馬丁剛才的目光看去,他目光垂在了一個棕發黑眼睛的年輕人身上,鴨舌帽、白襯衣、外搭一件敞開的深灰色長袖外套,再加上一身耐臟的深黑色背帶褲,這是一套經典的東區碼頭混混打扮。
亞瑟將杯中最后一點啤酒倒進嘴里,開口問了句“安妮看上的就是他嗎”
馬丁摘下帽子露出了自己倔強地中海上趴著的狹長黑色半島“沒錯,您覺得我付您多少錢合適呢”
亞瑟聽到這話,只是禁不住搖頭“馬丁啊,馬丁,到底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的不尊重我我早就說過,如果你以朋友身份來找我,那么那些企圖傷害到你和你家人的家伙就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語罷,亞瑟也不多言語,而是沖著站在馬丁身后的路易波拿巴問了句“你在瑞士念軍校的時候,教官們有教過你怎么對付兵痞嗎”
路易波拿巴冷著臉道“我在瑞士軍校時,曾經研究了普魯士的軍規,您想聽聽嗎”
亞瑟想了想,微微點頭道“普魯士人是怎么對付麻煩制造者的”
路易波拿巴朗聲朗聲宣布道“根據普魯士軍法規定,對于那些違抗軍官命令的兵痞,不論是頂撞還是爭辯,一律處以夾鞭刑。至于夾鞭刑的次數,根據受罰者的身體情況而定,最多可以施行三十次。而對于那些以刀劍或其他武器威脅長官的士兵,一律處以死刑,且不得赦免。士兵偷竊長官及他人財物處以絞刑,攔路搶劫處以車裂,發偽誓說謊者斷其手指以示懲戒,施法術者處以火刑,執勤酗酒者戴上鐐銬游行示眾并褫奪其所有軍人榮譽。”
亞瑟聽到這里止不住搖頭“這么聽起來,普魯士的軍隊實在是太殘酷了。”
說到這里,亞瑟抬頭看向混混們聚集的位置,他開口問了句“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從陸軍退役的,不列顛軍隊里是怎么懲罰士兵的”
幾個老混混聽到這話,只是扯著嘴笑了一下,他們摘下帽子回道“黑斯廷斯先生,咱們那兒規定的沒有這么精細,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用九尾皮鞭。我就挨過50鞭子,那滋味兒,可不比上火刑架好受。”
“你能生扛五十鞭也是個鐵打的,我們團里有個挨了三十鞭子活活叫軍法官給打死的。”
“那他肯定是沒給軍法官塞錢,又或者是平時得罪過他。”
“也不一定是那樣,我聽說有的團在動刑前會把鞭子先泡在尿里浸濕,等身上被抽的皮開肉綻了,尿液就會順著傷口融進去,尋常人挨上三十鞭死了也很正常。”
“所以我就說了,干什么都別去當兵,尤其是陸軍,過得簡直還不如牲口呢。”
老混混們大談著早年的經歷,而年輕混混則被種種軍隊秘聞嚇到臉色發白。
亞瑟聽到這兒,只是重新扣上帽子,沖著他們笑著說了句“這么說的話,你們應該不想再回到陸軍來個故地重游了吧”
“當然不想了,就算讓我進墳地,我也不會再回那里。”
“黑斯廷斯先生,您可不要開玩笑了。這句話落在我耳朵里,我可能三天都睡不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