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內爾探問道“你說的是那樁漢堡銀行界宴會上的事情”
海涅一挑眉毛,連連搖頭道“你果然知道。”
對于情報向來敏感的亞瑟不甘寂寞的問道“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這”萊昂內爾看了眼身旁的海涅,抱歉似的笑了笑“可能有些不方便說。”
海涅開口道“沒什么,你不說的話,那我自己來說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改變我的看法,我就是這么活著的,誰也不能改變我分毫。只有那些做了虧心事的懦夫才會掩飾,而我從來不屑于做那樣的事。”
海涅清了清嗓子,接著開口道“就像你們剛才提到的那樣,我的叔叔是個銀行家,所以我剛成年沒多久,就被我父親送到了他那里學習經商。但是我叔叔那個人,簡直俗不可耐,除了錢以外他幾乎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而且他還極其討厭我創作詩歌,罵我整天寫這些東西還不如去學學快速記賬。
但是他必須得明白,我這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這么罵我遲早得付出代價。于是,在一次漢堡政商聚會的時候,我便借著酒勁和身邊的夫人談起了育兒知識,我沖著夫人們大聲宣揚說胎教是很重要的,我母親懷孕時高雅的文藝作品,所以我便要成為詩人。而我叔叔的母親懷他時的是強盜,所以我的伯父便成了銀行家。”
亞瑟聽到這里,禁不住捏著下巴微微點頭道“您應該早點把這個故事說出來啊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么您的堂妹對您嗤之以鼻了。”
同樣是銀行家的萊昂內爾一副吃了蒼蠅的難受模樣,他咳嗽了一下開口道“海涅先生,其實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堂妹。在我看來,我們的經歷都是差不多的。都出身于銀行家家庭,都喜愛著堂妹,求愛時用的甚至也是同樣的詩歌。但是成功與失敗之間間隔的,可能就是一點微妙的表述方式吧。有的時候,委婉的表達不滿也是很重要的。”
海涅舉起酒杯與亞瑟和萊昂內爾碰了一下“你們說的都對,所以我現在不也在盡量收斂一些了嗎至少我現在已經不打算明著說梅特涅長痔瘡了。”
萊昂內爾的酒剛剛送進嘴里還沒咽下,結果聽到這話,差點直接被海涅給噎死。
他扶著沙發連聲咳嗽道“海涅先生,我不得不說,您能成為詩人是有理由的。隨便一句話,一個單詞就能產生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您擁有這樣的才華,以后使用起來可得多加謹慎啊”
他的話剛說完,包廂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一位穿著整齊的侍應生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在萊昂內爾身邊低聲道“先生,全不列顛最尊貴的那位客人已經從圣詹姆士宮出發了。您看,要不要先下樓準備,在劇場外隆重的迎接一下”
萊昂內爾聽到這話,趕忙問了一句“陛下身邊還帶了什么隨行人員嗎”
侍應生回道“剛剛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只帶了幾個親近的侍從,大多是宮務廳的內臣。”
萊昂內爾聞言開口道“那就不要弄得太隆重,簡單迎接一下就行了。大伙兒都知道國王陛下不喜歡搞什么大排場,他最煩人的愛好也僅限于在宴會醉酒后對著一堆客人發表幾篇冗長的演講罷了。以他這個隨行人員來看,這次他來看決斗也只是臨時起意的娛樂而已,并不是出于什么政治目的。陛下估計只是嫌棄今晚宮廷舞會太無聊了,他確實有些討厭這些應酬性的東西。”
侍應生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少爺,剛剛還有消息說雖然陛下這次沒帶什么外人,但是為數不多的外人里好像包括亨利安吉洛兩兄弟。我聽說他們倆今天下午剛從巴爾干回來便被國王陛下召到了圣詹姆士宮去。”
“安吉洛兄弟”
萊昂內爾聽到這話,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這這可就有點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