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短柄劍刃朝著亞瑟飛擲而來。
趁著亞瑟閃身躲避的工夫,伯特蘭轉守為攻,腳步上提瞬間接近,他的手臂就像是伸展的樹枝般向前猛地一送,與臂膀幾乎連成一體的花劍劍鋒已經抵近亞瑟的喉嚨。
然而就像是所有菲奧雷流劍手會做的那樣,在生死之際,亞瑟幾乎是下意識的用手死死的攥住了伯特蘭細長的花劍,他潔白的手套瞬間被劍鋒豁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潛藏在手套下的一道道鐵制鎖鏈紐扣。
那是他為了今天這場決斗特別訂制的防割鏈甲手套,配合上菲奧雷流的獨門顫抖摔跤技術,這便是對付以刺擊見長的法蘭西花劍最好的辦法。
亞瑟死死攥住劍身限制伯特蘭的移動,眨眼之間三角步側邊上提,由長尾勢轉為牛勢的劍鋒帶著呼嘯的風聲以雷霆萬鈞之勢橫向劈砍,似乎這一劍就要讓伯特蘭身首異處。
而伯特蘭的反應也不慢,他從披風中猛地抽出他的左臂護在側身,只聽見砰的一聲脆響,就連彌漫在二人周圍的薄霧都跟著震顫了一下。
伯特蘭咧開嘴笑了一聲“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臺下的觀眾們紛紛驚呼“伯特蘭的手臂難道是鐵打的嗎他是怎么扛下這一擊的”
“不對,你們瞧他的手臂,那是什么東西”
在觀眾們的視線中,裝備在伯特蘭左手的赫然是一個與板甲手套連為一體的盾牌,而在手套的尾指處還連接著一根可以當作匕首使用的長刺。
就連向來見多識廣的威靈頓公爵和塔列朗望到伯特蘭的新武器,也不禁發出疑問。
“那個盾牌,長得好怪異啊”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和這盾牌類似的東西,沒記錯的話,應當是薩默塞特公爵的藏品,不過那東西可是源自17世紀,以此推算的話,伯特蘭手里這盾牌估計也有年頭了。”
威廉四世沖著身邊的劍斗專家安吉洛兄弟咨詢道“這是什么東西”
大安吉洛笑著回道“陛下,今天咱們算是大飽眼福了。我本以為這就是一場普通的決斗而已,但現在看來,比起決斗,伯特蘭和黑斯廷斯先生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畢生所學。先是菲奧雷流劍手拿出里希特納爾流劍術接敵,現在花劍大師又掏出了燈籠盾作為回應。”
“燈籠盾”威廉四世疑惑道“它為什么叫燈籠盾呢我看它長得也不像燈籠啊”
小安吉洛沉著臉微微搖頭道“陛下,您看下去就知道,這可是一把相當陰損的武器。黑斯廷斯先生如果應對不好的話,勝負在下個回合就能分出了。”
小安吉洛話音剛落,便看見伯特蘭猛地側過左臂,將盾牌朝向亞瑟,旋即,盾牌上方猛地露出一個小洞,耀眼的光芒從小洞中放射而出,直接照在了亞瑟的面部。
決斗臺昏暗的環境驀地一亮,突如其來的亮度提升將亞瑟照了一個恍惚,在他的視線中,只剩下一片光明,他看不見舞臺和觀眾,更找不見伯特蘭的蹤跡。
然而決斗的勝負只在一瞬之間,亞瑟恍惚的時刻,正是伯特蘭進攻的大好良機,巴黎劍圣沒有絲毫猶豫的撒開被亞瑟死死握住的花劍劍柄,右手插入懷中取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呼吸之間便逼近了亞瑟的身畔,他打算將那顆如同釘子般鋒利的匕首直接順著亞瑟的下巴插進他的顱內。
伯特蘭一挑眉毛,輕蔑笑道“差不多該結束了。”
臺下的觀眾們見狀,男士們紛紛怒罵“陰險卑鄙”
女士們則各個拿手帕掩住了眼睛,生怕看到什么血液激射的恐怖場景。
然而他們預想中的畫面并未上演,或許是聽見了觀眾們的提醒,在伯特蘭嘴角上揚打算終結比賽之際,他忽然感覺到像是有什么東西踹在了他的下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