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可以在這時候出任大法官,只是輝格黨為了推動議會改革進而穩固執政地位的權宜之計。
不止布魯厄姆勛爵如此,現今的首相格雷伯爵也是如此。
一旦議會改革完成,而這二位激進派卻依然還要堅持推動其他自由化改革,那么要不了多久,這個位置就得換人了。
而以亞瑟對布魯厄姆勛爵的了解而言,自己的這位恩師顯然不是容易妥協的性格。
所以,要想要使自己在動蕩的時局中立于不敗之地,只有兩條可靠的道路可以選擇。
一個是要與兩黨同時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對于他們這些負責選邊站的事務官而言,堅定選邊站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但話雖然這么說,要同時與兩黨保持良好關系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做的不好,很可能兩邊都不討好,最后落得一個被群起而攻之的境地。
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就不得不花點心思建立自己的基本盤了。只要基本盤穩固,那么不論是輝格黨還是托利黨,都得在動手之前衡量一下,這么干取得的收益到底有沒有高過損失的利益。
換而言之,亞瑟得有一些讓大人物們不能換掉他的理由,一點過硬的工作成績,一些良好的社會聲譽,最好還能混合上一些微不足道的私人關系。
而維多克,恰恰可以幫助亞瑟解決第一個問題。
椰子樹回憶道“那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頭兒也還不叫維多克,他那時候更喜歡使用化名出去辦事,像是讓路易又或者尤里烏斯什么的。
我還記得頭兒帶著我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我們就站在他圣弗朗科斯新街住所前的街道上抽著煙,忽然發現有幾個拎著笨重包裹的家伙從小巷子里竄了出來。
但是他們剛出來就發現了我們,于是又折了回去,就好像在躲避外面的燈火和行人似的。我們正準備上去盤問兩句呢,但是頭兒一伸手就把我們攔住了,他告訴我們不要打草驚蛇。咱們先跟上去,這幫毒蛇最終肯定是要再出洞的。
結果我們剛跟上去,便聽見后面有人喊了一聲頭兒的假名讓路易。我們扭頭兒一看,原來是當年我們還在道上混的時候,結交的一個梁上君子弗羅斯特。
其他蟊賊發現是熟人,于是也都從藏身處里鉆了出來,大家一起抽煙遞火稱兄道弟。蟊賊們告訴我們,警方好像已經盯上他們了。頭兒于是便主動提出由我們走在前面替他們探路,這幫混小子聽到這話,還他媽一個勁兒的感謝呢,說道上的都說讓路易講道義,今天一見果然此話非虛。
他們一路帶著我們去了圣塞巴斯蒂安路的貯木場,把贓物先保存在那里。隨后弗羅斯特又提出想要帶著頭兒一起去找下家談價,說什么我的名頭不好使,但是如果讓路易跟我一起去,談出的價碼肯定要比平時高上一些。
弗羅斯特這傻逼怕頭兒不答應,于是還許諾說,這單如果談成了,可以給我們分三成。結果頭兒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跟著弗羅斯特跑去了銷贓窩點,把那地方給一鍋端了。”
亞瑟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維多克先生這么干一次兩次也便罷了,抓的人多了,后面道上的人難道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