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把勞埃德保險單獨擺出來,是因為在1771年的時候,保險商人們發現小小的勞埃德咖啡廳已經越來越無法支持龐大的保險商人群體談生意。
因此,咖啡廳的一位老主顧荷蘭保險商人范梅爾向大伙兒提議建立一家新勞埃德事務所,作為海上保險的交易平臺。
他以每人100鎊的價格發行了新事務所的股份,并很快籌措到了近萬鎊的資金,而來自圣彼得堡的俄國保險商約翰安格斯坦則提議公司應該在皇家交易所租借辦公場地。
但商人們雖然對于皇家交易所這個地點很滿意,但是卻對于租借這樣的使用方法不太高興。
因此,他們直接全款拿下了皇家交易所的辦公樓,并將這里作為勞埃德保險的交易場地。
而勞埃德保險與其他保險公司的不同之處在于,它并不像是一個通俗意義下的公司,而更像是個體保險商人們的公共交易平臺。
如果套用后世的概念來說,勞埃德保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辛迪加型壟斷組織。
從獨立性上來說,盡管辛迪加的參與者在生產和法律上保持獨立,但他們在商業上已經完全受制于總辦事處,不能獨立行動。
辛迪加的各個成員在商業上必須是高度統一的,他們不能與市場發生直接聯系,只能借由辛迪加來談生意。
而如果一個辛迪加的成員想要退出,則需要付出相當大的成本,包括重建購銷機構并重整與市場的聯系。
此外,退出還可能遭到辛迪加的阻撓和排擠。
勞埃德保險就是這樣的保險業辛迪加,它由數千名來自世界各地的保險商人共同組成,所有人都通過勞埃德保險的平臺進行獨立或者聯合承保。
在勞埃德保險的承保業務中,少的可能只有幾個人承保,而一些大型項目則可能出現成百上千人共同承保的盛況。
而勞埃德保險的特殊架構也使得它的成員數量自創設之初便呈現迅猛增長態勢。
在這里,你只要能夠拿出五百英鎊的資產證明,你就可以成為勞埃德保險的保險合伙人。
而這樣特殊的發展模式也使得勞埃德保險在歷經半個多世紀的變遷后,一舉拿下了不列顛航運業九成、世界航運業五成的保險業務。
毫不夸張的說,倫敦碼頭停泊的幾乎所有船只基本都是由勞埃德保險承保。
并且,由于勞埃德保險持有的龐大現金流,因此,它又是倫敦證券交易所里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哪怕是在政治圈子里,倫敦的各位大人物們也向來重視這群支撐著海洋帝國的保險商人。
原因無他,因為這群人每年都能為不列顛從海外賺來成百上千萬英鎊的財富,將源源不斷的黃金白銀送進不列顛本土。
并且,勞埃德保險的合伙人們在有了錢之后也對政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喜歡贊助議員,也會自己出來選議員。
至于他們的政治觀點,拋開其他方面不談,至少在對外關系上,他們和大部分生意人一樣秉持著以和為貴。
眾所周知,財富天生厭惡風險。所以除了少數行業外,對戰爭通常都是敬而遠之的。
而論起哪種類型的財富最討厭戰爭,那么毋庸置疑,肯定是這幫賣保險的,尤其是勞埃德保險這種大型跨國保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