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麥斯頓說道“關于奧斯曼帝國的事情,我傾向于觀察一陣子再下判斷。阿里確實是個野心家,但我不認為他有能力擊敗他的奧斯曼宗主。不過我理解沙皇陛下的擔憂,請您轉告他稍安勿躁,現在的情況還沒差到那個程度。
而且,我認為貴國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全力清掃那些不服王化的波蘭叛亂分子,正如我國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解決好斯溫暴動后的審判一樣。國內的不安定因素,可比國外的要危險多了。”
利文伯爵見帕麥斯頓不肯松口,倒也沒有繼續詢問。
他只是開玩笑道“亨利,真沒想到,你才剛剛從事外交工作一年的時間,在外交辭令的使用上就已經如此熟練了。看來多蘿西亞對你的評價還真沒錯,你就是一個天生的外交官。她說得對,能在情場上春風得意的家伙,在外交談判桌上一般也能玩的駕輕就熟。塔列朗是如此,梅特涅也是如此。而你,更是如此。”
帕麥斯頓倒也沒有否認利文伯爵的話。
但令他有些想笑的地方在于,剛剛利文伯爵提到的三個人當中,有兩個都和他的妻子有染。至于剩下的那個老瘸子有沒有,那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不過根據利文夫人喜愛狩獵歐洲風云人物的習性,如果塔列朗好這一口的話,那他多半是兇多吉少。
如果以通俗意義上的倫理道德觀來衡量,多半是很難理解利文夫婦這樣神奇的夫妻關系。
但是,對于貴族們來說,夫婦之間的忠誠僅限于生下法定繼承人之前。
很多通過包辦婚姻結成伴侶、沒有太多感情基礎的夫妻在這以后基本就是各玩各的了,夫妻雙方對于對方的出軌行為基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弄得太出格以致于有損于貴族體面,那這事就當不知道處理了。
兩人正在熱烈的交流著呢,忽然會客廳的大門被人推開,利文夫人屏退了身后的隨從,施施然的走到了丈夫和情人的面前。
她輕輕將鬢角的卷發挽到耳后,輕輕抬起手送到帕麥斯頓的身前,俏皮的沖著他眨了眨眼。
帕麥斯頓心領神會的行了個吻手禮“夫人,看來彼得堡的寒風不僅能夠保鮮食品,您從那里度假歸來之后,看起來又年輕了。”
利文夫人眼角掛著笑意“亨利,你如果把這副討好夫人們的本領應用在外交上,我都不知道誰能阻擋你那勢不可擋的魅力。”
利文伯爵叼著雪茄倚著沙發道“我倒是知道一個。”
利文夫人提起裙擺靠在丈夫的身邊輕聲問道“誰”
利文伯爵笑了一聲,徑直應道“穆罕默德阿里。你無所不能的亨利剛剛才說他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帕麥斯頓子爵輕聲咳嗽了一下“閣下,容我冒昧的提醒您一句,我說的是阿里暫時還不構成問題。”
利文夫人也嗔怪的責怪起了丈夫“親愛的,異教徒怎么能懂得基督教紳士的魅力呢那家伙只懂得在敘利亞玩沙子。這可不是亨利的問題。”
利文伯爵聞言只是挑著眉毛聳了聳肩“好吧,我體貼的妻子,你說的都對,誰讓你生的這么美麗呢”
說到這兒,利文伯爵掏出兜里的懷表瞅了一眼,忽然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啟程赴宴了。之前因為霍亂,各種俱樂部沙龍一連停辦了好幾周,現在好不容易重啟,我可得把之前幾周欠下的份都給補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