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方面,泰晤士報和曼徹斯特衛報才是第一責任人。
自打他前段時間作為倫敦地檢署的警方代表幫助內務部完成對斯溫暴動上千位參與者的起訴工作后,他就從艦隊街記者的筆下贏得了這樣一個閃亮的新名頭。
西方記者聽風就是雨的風評在這幫家伙身上幾乎得到了完美驗證。
雖然以他們的消息源,肯定一早就知道國王陛下會對大部分被判絞刑的暴動參與者進行特赦,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在特赦落實前拿審判事件搞個大新聞。
更糟糕的是,當皇家特赦已成定局,亞瑟的熱度也快要消失的時候,議會改革的浪潮又再度興起。
由于蘇格蘭場的成立時間還不長,因此極度缺乏有充分鎮暴經驗的警務指揮官,而內務部又因為擔心粗暴的工作方式會使得事態進一步升級,所以不敢輕易讓大部分長期在陸軍服役的高級警官們大干快上,所以他們就又想起了先前在鎮暴活動中表現不錯的亞瑟。
正因如此,好不容易才脫離了一線苦差事的亞瑟就又被內務部抓了壯丁,他被委任負責西區重點區域的鎮暴工作。
至于為什么是亞瑟只負責西區,而不是直接統領全局,唯一的合理解釋便是倫敦西區是大部分倫敦達官顯貴的居住地。
而達官顯貴的居住地也就意味著西區擁有著更好的曝光度,所以亞瑟剛剛被壓下去的人民公敵熱搜很快就又被炒了起來。
如果是被挨了棍子的人罵罵也便算了,畢竟人家是真的吃了棍子。
被曼徹斯特衛報噴兩句,亞瑟也認了,畢竟衛報從很久以前便開始鼓吹議會改革。
可,如果連泰晤士報這樣的貨色也一直在旁邊多嘴多舌的,這就讓亞瑟有些不高興了。
因為他很喜歡看報紙,而且記性也很好,所以他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泰晤士報明明在半年多以前還是堅決反對議會改革的偉大旗手,可現在卻搖身一變,一副道德楷模的樣子,站在自由進步的高點上對其他人指指點點的,就好像他們不是剛爬上去,而是一直就站在那兒一樣。
這種情況讓亞瑟禁不住想起了從前和威靈頓公爵的一次閑聊。
“雖然不想對其他人表示憎惡,但我還是要說,我討厭新聞媒體,尤其是泰晤士報。”
“是因為他們經常詆毀您嗎”
“如果他們能幾十年如一日的詆毀我,就像拜倫做的那樣,那我興許還不至于這么討厭他們。我最討厭他們的就在于,漫天的假新聞,靠假消息來制造話題,然后又用一個截然相反的真相再收獲更多的銷量。這種行為除了有利于他們自己、能滿足市民的好奇心以外,對其他人簡直百害而無一利。尤其是我這種軍人,他們簡直能要了我們的命。”
“您說的是您當年上軍事法庭的那次”
“不,不是。泰晤士報辦的比那更絕,他們說我死了,在伊比利亞半島戰死了,而且不列顛的陸軍也被拿破侖的軍隊消滅的干干凈凈。”
“嗯這確實是一次不負責任的報道,這會在國內引起普遍的恐慌情緒。”
“比起驕傲情緒來說,恐慌情緒反倒沒那么可怕了。因為泰晤士報先前還報道過奧斯特里茨戰役,他們說拿破侖被俄國和奧地利的聯軍殺的大敗,狼狽到只帶著五十個親衛騎兵倉皇逃竄,臨走的時候甚至連他的情婦約瑟芬都沒來得及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