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偏要恨我,好吧,亞歷山大,我向你保證,這會是我最后一次冒犯你。我今天之所以在碼頭攔下你,是因為你今年才29歲。還記得塔列朗先生對我們說過的那句話嗎
我向來認為不能信任一個在30歲之前不是共和分子的人,也認為不能信任一個在30歲之后依然是共和分子的人。我記得你的生日,今年的7月24日一過,你想做什么我都由著你去。路是你自己選的,作為朋友我已經為你盡了最大限度的努力。”
說到這里,亞瑟忽然站起身,從上衣兜里摸出了一條濕漉漉的手帕。
大仲馬看見亞瑟一步步的走近,憤怒的大聲叫罵道“你這個混蛋想干什么”
亞瑟俯下身子,一只手托住大仲馬的下巴,略帶歉意的開口道“抱歉,亞歷山大,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我覺得對待你,行事最好還是穩妥一點。”
語罷,不等大仲馬開口,亞瑟便用手帕捂住了法國胖子的口鼻。
大仲馬初時還想掙扎,但很快,他便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扭動的身軀也失去了力氣,在昏迷之前他念出的語句依舊是那句他教亞瑟的法語。
“jetedisrde”愿你出門踩坨屎
亞瑟輕輕一笑“亞歷山大,我記得這句,這也可以翻譯成祝我走個狗屎運,謝謝你。”
大仲馬兩眼一翻,只聽見砰的一聲,他下垂的腦袋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呼”躺在大仲馬身邊被捆綁的路易見狀松了口氣“見效夠快的啊看來你說的沒錯,這種叫氯仿的新物質確實可以當作麻醉劑使用。亞歷山大睡得就像是個小嬰兒似的,一切都搞定了,我也終于不必在這里繼續陪他上演千里逃亡法蘭西的大戲了。”
亞瑟從桌上取回還沒抽完的煙斗,重新叼在了嘴里“不得不說,你的演技不錯,路易。我敢保證,就算是維多克先生本人過來,最多也就能和你達成一樣的效果。或許你應該考慮換個職業,你肯定能成為享譽世界的著名演員。”
路易艱難的翻了個身子,他開口道“雖然我對戲劇確實感興趣,但我總覺得劇院的舞臺對我來說還是太小了。”
亞瑟靠在椅子上問道“那我把你送回法蘭西”
“法蘭西”
路易停頓了一下,旋即接道“法蘭西的舞臺確實遠比劇場的大,甚至大到已經超過了我的能力范圍。就目前而言,我覺得蘇格蘭場的演出場景對我是最合適的,這里有非常多的角色可以供我自由挑選,今天我可以是共和分子,明天又可以是一個波拿巴派,后天可以做一個純正的保皇黨人。我這么說不是不尊重那些以此謀生的人,但我確實認為蘇格蘭場的角色扮演給我自由發揮的空間,要遠大于被劇本框架束縛的專業演員。”
說到這兒,路易又扭了扭發硬的脖子,他開口道“話說回來,亞瑟,你是不是該把我給松開了雖然我也和亞歷山大一樣,不是頭一次被綁著出鏡,但說實話,讓我這么待著還挺難受的。”
路易的話剛說完,他便瞥見了亞瑟似笑非笑的眼睛,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陡然從他的心中升起“亞瑟,你”
亞瑟笑著問道“兩件事情,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一個”
路易盯著亞瑟凝視了好一段時間,他深呼吸道“壞的。”
“路易,你被解職了。”
亞瑟站起身道“我以大倫敦警察廳助理警監和倫敦警務情報局局長的身份通知你,從今天開始,你已經被正式開除出大倫敦警察廳和警務情報局編制序列,不再享受我們的職級工資與相關補貼。”
路易一陣沉默,旋即又問道“那好的方面呢”
亞瑟笑著舉起了手帕“我們開除你并不是因為你的工作有哪里做的不好,也不是想把你移交給法國政府,我們只是不想讓一位高貴的波拿巴卷入目前動蕩的倫敦政局。換而言之,路易,你自由了,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