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竭力的想要睜開眼,但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他只能微微從眼睛的縫隙間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他看見上帝長著一個高挺的鼻子,沒有翅膀,但卻有著一雙微微發紅、閃著光的眼睛。
清道夫的身體漸漸發硬,青白發紫的嘴角只留下了一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笑容,凝固在了亞瑟的眼前。清道夫的手掌從亞瑟的手中滑落,街巷中還回響著他散發著由衷喜悅的辭世語。
“主啊,我贊美您。”
緊隨在亞瑟身后的警官們看到眼前這一幕,紛紛沉默不語。往日里令人避之不及的霍亂病人,在這個時候仿佛也已經沒那么可怕。
他們更多的體會到的是一種難受,一種過意不去,一種悔恨懊惱自己面對悲觀現實無能為力的情緒。
亞瑟望著倒在面前的清道夫,轉過身望向身后的警隊,這三十多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有一個敢于同他對視。
“先生們。”
亞瑟的聲音引來了他們的注意,所有人都看向他的紅眼睛。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現在在這里。”
亞瑟翻身上馬,揚起馬鞭道“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恢復秩序。”
“遵命,長官”
亞瑟一勒韁繩,馬兒揚蹄,叫聲嘶鳴“趕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失控之前,我們將以最小的犧牲,博取最大勝利向倫敦塔,前進”
在高升的圓月之下,阿加雷斯站在鐘塔的尖頂凝視著亞瑟率領警隊遠去的背影。
紅魔鬼戴上眼鏡,翻過手中的羊皮紙卷,上面寫滿了晦澀難懂的惡魔語。他指尖輕輕一挑,只見無人驅使的羽毛筆在羊皮紙卷上翻飛著草草列了幾個算式,這道難題的解答式看得他在眉頭緊皺的同時又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紅魔鬼撫摸著站在他肩頭的紅眼渡鴉,低聲念了句“這是個必死之局,亞瑟,我早就警告過你。如果想要逃脫,代價可不便宜。”
今夜的倫敦城,注定寫滿傳奇。
一輛自北方駛來的馬車穿過這片滿地狼藉的街道,牛津牧師約翰紐曼從車窗里打量著這觸目驚心的滿地瘡痍,以及一個又一個倒在街頭的尸體,按在福音書上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他嘴里碎碎念道“萬能的主啊您能告訴我,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駕車的車夫已經被這幅人間地獄般的繪圖嚇得臉色發青,他哆哆嗦嗦的發問道“紐紐曼先生,我想,要不我們今晚還是先回去吧倫敦城里,好像不太平。”
紐曼聽到這話,伸出手搭在了車夫的肩膀上“詹金森,我不能強求你戰勝自己的恐懼,所以,我同意你離去。但我不會離開,身為神的使者,上帝常常教導我,哪里有苦難,我便要往哪里去。”
“紐曼先生”
紐曼走下馬車,拖著他的教士長衫,獨自下車步行“我將向無光之處傳播我主的福音。”
“操他媽的路易,你到底行不行你在瑞士軍校里學的到底有沒有點正經玩意兒就這你還好意思說你有資格擔任法蘭西炮兵的指揮官,率領他們組建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