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馬看起來有些畏懼他的父親,他回頭瞧了眼被嚇壞了的母親,咽了口吐沫硬著脖子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爸爸爸,你要干什么去”
大仲馬一扯衣服,將自己從兒子的束縛中掙脫了出來。他拍了拍小仲馬的臉開口道“小子,我要去革命,多和爸爸學著點,你小子現在還差得遠”
倫敦1號,阿普斯利宅邸。
滿頭白發的威靈頓公爵今日重新穿上了他的戎裝,在倫敦街頭的暴雨中,這位曾經在戰場上與拿破侖肩并肩的宿將熟練的翻上了他的坐騎。
而在他的大宅前,幾位滑鐵盧時期的部將早已等候在了這里。
威靈頓公爵握住韁繩,望著天空中四處燃起的火光,開口問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亨利哈丁子爵微微俯首回報。
“在格林威治伍爾維奇兵工廠附近興風作浪的暴徒正受到駐守在兵工廠附近的飛馳騎手皇家騎炮團和皇家炮兵團的壓制,皇家騎炮團配屬有4個連,皇家炮兵團則有4個營共32個炮兵連。別說是這群烏合之眾,就算是拿破侖的老近衛軍來了,也扛不住這么多門炮的一輪齊射。如果不是考慮到社會影響問題和對城市街道的破壞,這幫叛賊此時早就已經被炸上了天。閣下,您看”
威靈頓公爵聞言抬手打斷道“不到萬不得已,不允許開炮。拿破侖的經驗,我暫時還不打算在倫敦使用。”
“明白了,閣下。”
說到這兒,威靈頓公爵又問道“大倫敦警察廳呢梅菲爾是他們負責的嗎”
一旁的默里將軍接道“大倫敦警察廳的反應很快,在暴動發生后,他們第一時間就開始收攏警力,向各個方向派送增援部隊。在伍爾維奇兵工廠被圍后,廳長羅萬就立刻帶領騎警部隊向格林威治進發,目前他們正在中央大街的街巷中驅趕隱匿在那里的暴動人群。此外,由于東區道路狹窄,不利于騎兵部隊展開,所以目前都是交由蘇格蘭場處理。
至于梅菲爾區的示威者,根據就近原則,全部由駐扎在海德公園的皮卡迪利屠夫近衛騎兵團負責應對。他們在牛津街和貝克街上各部署了一個連,還有兩個連留守駐地作為預備隊使用。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帶領他們出發。”
威靈頓公爵抬頭望向東方,那里正是倫敦塔的方向,在硝煙彌漫的空氣中他嗅到了一絲不平凡的味道“說實在的,我很討厭這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們既然敢把決戰地點選在這里,應該是有備而來的。”
安格爾西侯爵亨利佩吉特牽著韁繩微微點頭道“他們多半是想像您當年把拿破侖拖入滑鐵盧一樣,把我們拖入倫敦塔。從穩妥的角度考慮,我建議再稍微等一等,多集結一點兵力最好。倫敦塔有倫敦塔衛隊和第二近衛步兵團冷溪駐守,一時半會應該還不至于淪陷。只需再等待二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將會獲得來自第三近衛龍騎兵團老金絲雀和第七近衛騎兵團圣母瑪利亞衛隊另外四個騎兵連的增援。”
威靈頓聞言,掏出胸前的懷表看了一眼“佩吉特,你知道我的脾氣,你干了這么久的騎兵指揮,也經過滑鐵盧的歷練,所以我只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
泰晤士河畔,一座沉默而堅韌的堡壘矗立于大河彼岸。
夜空之下,倫敦塔巍然不動,如同一位冷靜而深沉的旁觀者,默默記錄著這個國家在走向未來過程中最為激烈的一章。
這座由征服者威廉在1066年攻占英格蘭后下令建造的城堡已經歷經七百余年的考驗,而它的內部建筑也說明了它之于這個國家的重要性,國庫與皇家鑄幣廠、皇家軍械庫與貴族監獄的所在地。
一旦這里淪陷,誰都不知道到底會讓當下本就動蕩不已的局勢衍生出多少變數。
古老的石墻在月光下顯得越發陰森而莊重,成群渡鴉一邊雕琢著腋下墨色的羽毛,一邊注視著城墻下方高舉火把的示威人群。
站在倫敦塔頂端的守望者透過一扇扇歷經風雨的石窗,可以清晰地俯瞰到目前整個城市的脈搏正在劇烈跳動。
遠處,倫敦街頭巷尾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動,他們手持火把,高呼著各種改革與暴動的示威口號,憤怒與希望交織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