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一邊分解著餐盤中的松雞,一邊不咸不淡的問道:“你不點菜嗎?一直這么起立坐下挺消耗體力的。”
路易看見亞瑟大快朵頤,抿著嘴唇沉默了半天,忽然開口問道:“亞歷山大知道這件事嗎?”
“你說哪件?”
“馬志尼他們有可能被驅逐出境。”
“路易,你怎么會認為,我會蠢到把這件事告訴亞歷山大?”亞瑟放下刀叉:“告訴他無非就是讓奧地利人多浪費一顆子彈罷了。如果那顆子彈沒有奏效,梅特涅最多也就是多生一顆痔瘡。”
“好吧。”
路易重新坐回了座椅上:“我知道你和我提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知道我是和燒炭黨站在一起的。我在三年前狼狽的當了逃兵,但是我那不是有意的,而是受到了各方面的壓力,這一次無論家族里怎么說,我都得和他們站在一起。
就像是我在燒炭黨起義中死去的哥哥說的那樣:‘我們擁有的姓氏迫使我們必須支援那些召喚我們的不幸人民。’雖然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支持我明面上這么做,但是我可以在暗地里為他們發揮我的余熱。”
“嗯……”亞瑟撇了撇嘴:“看來我遇到的那個波西米亞姑娘也不全是騙子。”
“怎么了?”
亞瑟回道:“她說我會和皇帝當朋友,而你,我的朋友,你剛剛說出的這段話確實有些皇帝的氣魄。這讓我想起了拿破侖的百日復辟。”
路易當然知道亞瑟說的是什么事情。
當初拿破侖從流放地厄爾巴島回到法國時,面對前來鎮壓的第五軍團,他獨自一人走到士兵們的面前,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熟悉的灰色大衣和軍裝,然后大喊:“士兵們,如果你們想殺死你們的皇帝,就在這里動手吧!”
而士兵們聽到這句話,不止沒有開槍,反而紛紛放下武器高呼‘皇帝萬歲’,并倒戈支持拿破侖。
作為一位命中注定的波拿巴,路易對于叔父的光輝事跡可謂是倒背如流。
或許在未來,他可以變得老謀深算,但是當下他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或許他可以抵御其他的高帽,但是唯獨將他與叔父相提并論是他永遠都沒辦法抵御的弱點。
“得了吧,亞瑟。”
路易紅著臉摘下帽子扔在餐桌上:“我現在能活動的地方不多,但是如果有用的著的地方,我是不會推三阻四的。亞歷山大總是嘲諷我不是真正的共和主義者,但是我今天就得讓他瞧瞧真正的共和主義是什么樣的!”
不過,剛剛抒發了壯志豪情的路易倒也沒有完全被亞瑟的吹捧沖昏頭腦,至少他還記得自己的老上司是一位多么狡猾的人物。
路易松了松自己的衣領,將身子向前探了探,壓低嗓音道:“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和馬志尼他們攪到一塊兒去。你又為什么想要幫助燒炭黨,這是外交部的命令嗎?還有,幫助馬志尼的青年意大利和那位波西米亞姑娘又有什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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