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克拉拉瞇著眼:“出了法蘭西就開始得意忘形了?也是,法蘭西的內務大臣確實沒辦法在哥廷根逮捕你。”
亞瑟正要說話,可他在車窗里看到施耐德也已經換完了錢從銀行出來了,于是便提議道:“既然你不打算留下,那臨行之前,咱們再一起吃頓飯吧。我聽我的同事說過,德意志的餐點雖然比不上法國菜,但總歸是比倫敦的要好上一些。”
“那是當然了。”克拉拉吐槽道:“法蘭西人和德意志人肚子里都長了胃,我們肚子里裝的又不是個煤炭爐什么的。”
亞瑟托著克拉拉的手,牽她下車道:“你不往自己的肚子里塞點煤炭,又怎么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潛力呢。在我住到英格蘭以前,我也以為我是咽不下那些玩意兒的。”
“住到英格蘭以前?”克拉拉嘲笑道:“在你來到巴黎以前,你不是一直待在那種外省地方嗎?”
亞瑟聽了也不惱怒,只是一本正經的回道:“女士,雖然除了巴黎以外,都算是外省地方,但也不是所有地方的菜品都像是英格蘭那么糟糕的。”
施耐德看到他們倆下了車,一邊走一邊沖他們脫帽招手道:“亞瑟,克拉拉小姐,這鬼天氣實在是太熱了,要不要先去酒館來一杯?”
“當然了,我們也是這么想的。”
在施耐德的帶領下,亞瑟一行人循著哥廷根并不算太寬敞的街道,很快就在路邊找到了一家啤酒館。
此時正是夏日炎炎,大街上人煙稀少,但是啤酒館內卻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其中有一多半都是青年人,一看便知道是哥廷根大學的學生。因為只有學生們才有心情和閑工夫在中午這種時候來到啤酒館里肆無忌憚的開懷暢飲,青年人的旺盛精力在他們身上展示的淋漓盡致。
亞瑟還未推開啤酒館的柵欄門,便聽見里面傳出一片活躍的歡呼聲,緊接著便是激情澎湃的德語演講。
“在德意志邦聯通過《卡爾斯巴德決議》修正案之后,梅特涅的大手正在越來越緊的扼住我們的喉嚨!全德意志大學生協會被取締,在法蘭克福,我們的同胞們,與我們一樣的青年人們,那些法蘭克福的大學生遭到了處決和逮捕!
德意志的這片土地上,有多長時間不曾散發出自由的氣息了?我們一再退讓,幻想著德意志邦聯,幻想著奧地利、普魯士會看到我們的努力并最終讓步。我曾經一度號召大家要和平的斗爭,以合理的方式表達我們的訴求。
但是我們得來的是什么?德意志的土地上剩下的唯有屈辱,反動分子、梅特涅的警察,在嘲笑我們的軟弱行動,肆無忌憚的踐踏我們引以為豪的學術自由與思想自由。起來吧,同學們,全德意志的大學都在注視著我們,注視著哥廷根。
在這個危機的時刻,只有我們,歷史悠久永不屈服的哥廷根才能肩負起領導全德意志大學生的重任。海因里希·海涅,我們哥廷根大學的英雄,被迫害的流亡到了異國,住在巴黎最骯臟、最貧賤的居所,吃著難以下咽的黑面包,但這一切厄運卻并不能讓他屈服!
人生就像這樣一杯啤酒,你得明白自己要什么,別整天活在虛幻縹緲的夢里!人生就像是這樣一杯啤酒,不同的只在于你往里倒的什么,不同的只在于你想要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你可以不喝酒,但是你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自己為之奮斗的到底是什么!
在幾十年之后,如果你的孩子們問起你,你年輕的時候做過什么,我希望我們躺在病榻之上自豪的說:我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海因里希·海涅那樣的英雄,在警察的面前,在軍警的面前,在梅特涅的面前,你的爺爺依然在為了爭取全德意志人民的幸福而奮斗!”
亞瑟聽到這話,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啤酒館的大門,摘下帽子問了一句:“抱歉,誰要奮斗?”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