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半天,俾斯麥是把他當成了赫爾巴特教授新招的學生。
不過這倒也不能怪俾斯麥識人不明,因為按照亞瑟的年紀,24歲讀博還屬于正當年呢。
赫爾巴特教授看見俾斯麥這個混不吝的小子居然敢頂撞新學監,忍不住大聲呵斥道:“俾斯麥,你這個混蛋……”
可赫爾巴特教授還沒罵完,亞瑟便舉起手掌示意他打住,旋即他還沖著赫爾巴特微笑道:“沒關系,赫爾巴特先生,這里交給我來處理。關于這種情況,你應當信任我的專業水平。”
赫爾巴特欲言又止,但最終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一方面,俾斯麥這小子確實太不像話了,是應該好好地管教一下。
另一方面,他也有些好奇,新學監到底會用什么樣手段來治理這樣的問題學生呢?
從啤酒館事件來看,亞瑟·黑斯廷斯爵士貌似是個溫和派的教育者。
但問題在于,如果溫和的方式能對俾斯麥這種油鹽不進的學生起作用,那簡直就是教育學上的奇跡了。
不得不說的是,赫爾巴特教授能夠在教育學上被尊為學術泰斗,絕對是有原因的。
因為亞瑟正如他猜測的一樣,并沒有運用什么溫和的方式,甚至于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對俾斯麥說。
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只是輕輕摘下白手套,隨手丟在了俾斯麥面前的石板路上。
對于所有熟悉歐洲中世紀騎士禮儀的人來說,這個動作的含義并不難懂,俾斯麥自然也不例外。
丟手套象征著一個人對他人名譽的質疑,表示一種公開的對抗與挑釁。
而撿起手套則意味著接受通過決斗的方式來恢復或維護名譽。
俾斯麥的眼睛先是向下瞥了眼地上的手套,隨后又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與他個頭相仿的博士生,隨后扭著頭輕蔑的笑了一聲:“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
亞瑟脫下燕尾服外套扔在了草坪上,他一邊松手腕一邊應道:“奧托·馮·俾斯麥,全哥廷根最能打的學生,你迄今為止在決斗中輸過嗎?”
俾斯麥裝作無奈的笑著搖頭:“很遺憾,迄今為止還沒有。”
“沒關系,你很快就不會有遺憾了。”亞瑟笑著回道:“哥廷根大學可不是個給人留遺憾的地方。”
明明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外表,但是嘴里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欠揍。俾斯麥越看這個估計是剛入學的博士生,越覺得這家伙可能是太想吃劍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