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想打籃球,那亞瑟還真沒辦法給對方解決。
紅魔鬼就坐在窗邊吃著花生,阿加雷斯顯然對亞瑟這種搶生意的行為很不滿意。
作為一名執業超過2000年的魔鬼,他總算明白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是怎么一回事了:“亞瑟,你他媽的,你是魔鬼我是魔鬼?”
亞瑟并不理會阿加雷斯的抱怨,他這段時間總算是了解到魔鬼的樂趣在什么地方了。
這種冒充救世主的感覺,確實很令人感到愉悅。而看到當年無心插柳播下的種子豐收收獲,更是可以給人帶來一種至高無上的心靈正反饋。
但亞瑟唯一沒想通的是,為什么魔鬼還喜歡在給人希望后又報以絕望。
難道這僅僅是因為阿加雷斯這樣的老魔鬼早已擺脫了予人玫瑰手有余香的低級趣味?
不過鬧不清楚魔鬼的想法并不重要,他能鬧明白自己的想法就很令人滿意了。
如果要說死而復生對亞瑟最大的改變是什么,那就是讓他的人生觀變得灑脫了不少,甚至一度有向著大仲馬靠攏的趨勢。
法國胖子的人生態度說起來也很簡單,這胖子每天基本都過得像是明天就要上斷頭臺了一樣。
看見了喜歡的東西就買,遇到了喜歡的姑娘就泡,腦子里有了好想法就寫,碰見了不合心意的人就罵,罵完了對方不服就決斗。
在人生態度這方面,巴爾扎克當初評價大仲馬的言語準確無誤:亞歷山大從不更改他的觀點,就仿佛永遠在規定自己走直線。
如果用文縐縐的話來說,大仲馬的性格叫做志慮忠純、圣質如初。
如果用直白一點的話來評價,這是一位今年30歲的法蘭西單細胞生物。
不論是在生物學專家查爾斯·達爾文看來,還是在生物學愛好者亞瑟·黑斯廷斯看來,有時候就連埃爾德的思路都比大仲馬更復雜一些。
畢竟皇家海軍的傳奇浮游生物埃爾德·卡特并不總是走直線,他偶爾還是要用他的鞭毛來回擺動的。
總而言之,亞瑟現在覺得在私底下做個單細胞蟲豸也沒什么不好的,畢竟冒充高級動物是一件很讓人傷神的工作。
錢沒有了可以再掙,畢竟19世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革命和自由主義運動。
即便馬志尼和加里波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們也一定會對這筆錢的去向而感到欣慰的。僅僅只是動用了革命經費里的一小筆,便為世界帶來了一位大科學家歐姆,挽救了一位即將因為失學而萬念俱灰的小伙子……
亞瑟一想到這里,便覺得那句‘戰爭是人類進步的階梯’說的愈發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