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于施耐德而言,這筆生意并沒有什么賺頭。
但是,如果亞瑟朝他開口,施耐德多半是不會拒絕的。
這并非是因為施耐德這個人有多仗義,而是因為他同樣拿了外交部打給青年意大利的資助款。拿了錢就得辦事,他現在和亞瑟可是一條船上的老鼠,這艘船漏水了對誰都沒好處。
至于亞瑟這頭,他幫助努利解決了這么大一樁麻煩,那他邀請這位巴黎歌劇院的首席男高音來演個《圖蘭朵》應該不算什么過分的要求吧?
至于大仲馬和海涅,他們倆來的也正好。
大仲馬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如果論起創作劇本,即便是口味最挑剔的巴黎觀眾也必須起身為偉大的仲馬先生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至于海涅,雖然他被德意志的政府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是這位詩人在德意志的中等階層當中卻享有著無比崇高的聲望。而在哥廷根大學的學生眼中,這位畢業于此的法學博士可是永垂不朽的自由主義英雄。
海涅原先只是在巴黎寫寫文章就能幫亞瑟穩住局勢,現在本尊都親臨此處了,那學監閣下在學生當中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況且,哪怕撇去他們倆不看,大仲馬這次不還帶來了三個法國廚子嗎?
先借兩天用用。
德意志當地的食物雖然也比英國的好,但是豬肘子和亂燉吃多了總覺得膩得慌。
如果能選的話,在歐洲的諸多菜系當中,法餐和意餐當然是首選了。
眾人看著亞瑟捏著下巴在房間內踱步,一個個面露愧疚之情。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位蘇格蘭場退役特務頭目、現役哥廷根反動學術權威早就在心里給所有人都派上了用場,甚至就連遠在慕尼黑打探消息的施耐德先生都已經被掛上了號。
他們只覺得這次實在是給亞瑟找了個大麻煩,這位英國爵爺多半是想辦法想的頭發都長出來了幾寸。
但是與眾人不同,菲歐娜深知這位老合作對象的惡劣脾性。
對于那種完全沒有成功可能性的任務,亞瑟很少鋌而走險,而是會在第一時間回絕。
至少在菲歐娜的認知當中,亞瑟這輩子只冒過一次險,結果就讓人家在倫敦塔下槍斃了。
自從這次以后,親愛的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就多長了個心眼兒,因此多半再也干不出那么缺心眼兒的事情了。
當然,很少鋌而走險不代表他不會冒險。
他有時候也會冒一點風險,但前提是,風險絕對要比之后帶來的收益要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