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碘是法國人提煉出來的,法國人對它進行了長時間的研究,發現碘的榮譽理應屬于法國。
其中最為惱怒的莫過于蓋-呂薩克了,這位法國大化學家做了大量工作,眼瞅著自己就要成功,卻突然聽人宣布碘已經發現了,而發現者就是他們的貴賓戴維爵士。
為此,蓋-呂薩克氣的破口大罵道:“這個人只做了百分之一的工作,然而卻要求享有百分之百的榮譽!”
就因為戴維的這個破事,連累著法拉第也被法國人記恨了好久。如果不是后來戴維又因為嫉妒自己的學生法拉第,對他做了些不體面的事情,蓋-呂薩克等人估計直到現在還把法拉第認定為戴維的‘幫兇’。
而除了法國科學院與皇家學會的爭斗以外,柏林科學院與皇家學會在某些領域的斗爭同樣堪稱白熱化。
而德意志人與英國人之間的仇怨,如果追溯起來,其實也非常好理解。這主要是圍繞柏林科學院首任院長萊布尼茨和皇家學會第三任會長艾薩克·牛頓爵士展開的。
光是為了爭奪微積分的發現權,兩邊就打了幾十年的口水仗,而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斗中,法國人則毅然決然的站在了他們的德國盟友那邊以對抗霸道的英國佬。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法蘭西與德意志科學界的關系有多好。
在化學中的“燃素說”與“氧氣說”之爭中,德意志的斯塔爾與法蘭西的拉瓦錫正面對壘、大打出手。這場戰斗中,先是德意志人占據優勢,隨后法蘭西反奪主動,而不列顛則在左右搖擺后最終站到了法國那一頭。
法拉第聽到同伴們的爭議后,并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合上書本站起身,向著身邊的威廉·韋伯詢問道:“韋伯先生,請問歐姆先生現在正在什么地方?”
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的韋伯從兜里摸出懷表看了眼:“這個時間,他估計還在上課吧?”
“哪間教室知道嗎?”
“當然。”韋伯笑著說道:“我這些天經常去他那邊逛,與歐姆一起做實驗可有意思了。”
“那勞煩您帶路。”
韋伯聞言愣道:“您不在這里等黑斯廷斯學監嗎?”
法拉第笑著開口道:“用不著,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與我一樣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與其這樣大家伙聚在一起,說些無意義的話,虛情假意的互相推脫,還不如讓我們多到實驗室和教室轉轉。”
……
在哥廷根的校園中,教室算不上什么稀缺資源,學生在這里才是需要盡力爭取的對象。
課堂上學生的多寡意味著講師將會獲得多少收入,意味著他在生活之余能額外分出多少資金從事科學研究,離夢想中的正式教職更近一步。
在哥廷根大學的一眾講師當中,歐姆課堂上的學生不算特別多,但也稱不上很少。
他站在講臺上,一只手拿著昨晚精心準備的課堂講義,另一只手則用粉筆認認真真地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