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新的晨風鉆進車窗吹拂在俾斯麥的腦袋上,不僅解開了他滿身的酒氣,還讓他立馬清醒了不少:“我……我說過這種話嗎?”
亞瑟望著心虛的俾斯麥,不甚在意的擺了擺他的白手套:“別在意,奧托,實際上,我覺得你說得對。當豬倌和做學監其實沒有什么區別。喔,不,或許還是有些區別的。”
俾斯麥好奇的問道:“什么區別?”
亞瑟寫意的回答道:“當豬倌,你需要每天辛苦照顧它們,確保它們吃得飽、睡得好,最后賣個好價錢。而當學監呢?你只需要站在臺上,大聲告訴大家,你能讓所有豬過上更好的生活,然后讓別人辛苦照顧它們,自己坐享其成就行了。”
海涅聞言差點笑出聲:“那不就是讓別人來當豬倌,自己當豬的主人?”
一直默不作聲的迪斯雷利也忍不住掩嘴笑道:“看來豬倌和議員之間也沒多大差別。”
豈料亞瑟聞言大驚失色道:“本杰明,你可千萬別這么說,至少豬倌的臟手從來不需要在議會里舉起。”
亞瑟的話頓時引來了哄堂大笑,俾斯麥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就說我不適合當議員,我還是去做我的外交官好了。”
“喔,外交官……”亞瑟一挑眉毛:“奧托,雖然我不想打擊你的積極性,但是要想成為一個好的外交官,條件可是很苛刻的。”
俾斯麥滿不在乎道:“我已經很用心的在學習各種外語了。”
“我指的可不是這個。”亞瑟指了指車廂的后方:“后面那輛車上就坐著英國外交部最好的外交官,奧古斯特·施耐德先生。你知道施耐德先生衡量一個外交人員是否稱職的標準是什么嗎?”
“是什么?”
“施耐德先生認為一個出色的外交官必須要能預言明日、下月、來年以及將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俾斯麥聞言忍不住吐槽道:“那看來你們應該去請一群神棍來做外交工作。不過,即便是最資深的神棍在預言上也有失準的時候。”
“預言失準?那是常有的事,這不重要。”
“是嗎?那什么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要能再說出一個預言失準的理由,對上司和民眾有個交代。”
“哈哈哈!”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把亞瑟的言論當做了他愛開玩笑的天性又發作了。
但唯獨俾斯麥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因為作為為數不多了解青年意大利起義失敗真實原因的人,他知道亞瑟的話是認真的。
煽動青年意大利,欺騙英國外交部,隱瞞德意志邦聯,與此同時還戲耍了法國政府和奧地利的情報機關。
俾斯麥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十分膽大妄為的人了,但是與尊敬的黑斯廷斯學監干的那些事情一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