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挪窩的英國蛀蟲
俄國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場嚴酷的審判,每一個自由的思想,每一個渴望獨立的心靈,都被無情壓制。第三局,這帝國的暗影,恰恰反映了沙皇的本質——一個畏懼真理的君主。
——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赫爾岑
大仲馬笑瞇瞇的坐在沙發上聽赫爾岑講述拿破侖遠征俄國的故事。
雖然他年輕的時候很喜歡聽那些規模宏大的戰爭史詩,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步入三十歲以后,他卻越來越喜歡這些戰爭記錄以外的雞毛蒜皮似的故事。
或許是因為參與過法國的七月革命,經歷過倫敦議會改革的暴亂之夜,大仲馬終于開始認清自己,史詩雖然波瀾壯闊,但他覺得自己估計很難在這樣的地方留名。
等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亞歷山大·仲馬先生的名字也許不一定會出現在歷史記錄里,但他的人生小故事卻有可能被赫爾岑這樣沒見過風雨的年輕人津津樂道,成為一個『我姑父』『我舅舅』那樣的角色。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就不喜歡英雄了。他一生都崇拜英雄,是個不折不扣的英雄主義者,他的小說中也塑造了許多英雄人物。
只不過……
相較于那些生而偉大的英雄,大仲馬更喜歡平民出身的杰出領袖。
一個能夠在風暴中屹立不倒的人,一個憑藉非凡勇氣和才智攀上權力巔峰的人,一個在絕境中仍懷抱信念丶不屈不撓的人,一個能以一己之力逆轉命運之潮的人,也是敢于與天命抗爭的偉大靈魂。
他的信念如鋼鐵般堅不可摧,他的決心如烈火般永不熄滅。
他步履堅定,肩負理想,哪怕前路布滿荊棘,也絕不后退一步。
他是為他人點燃光明的引路人,甘愿被暗流吞噬而不放棄拯救。他是那個寧可自己陷入深淵,也要讓秩序的火種延續的人……
大仲馬想到這里,忽然眉頭一皺,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想著的明明是拿破侖將軍,然而腦海中的拿破侖畫像卻莫名其妙的與威廉·透納先生為某人繪制的肖像畫重合。
那幅令人啼笑皆非的『圣像』現如今已經被蘇格蘭場的皇家警察們賦予了某種神秘學上的意義,高高的懸掛在了白廳街4號皇家大倫敦警察廳總部最顯眼的入口處。
其實最開始這幫倫敦條子沒有想玩的那麼過火,但是艦隊街媒體對蘇格蘭場持續不斷地高強度『轟炸』顯然把他們惹惱了。
由于內務部的命令和議會的約束,他們沒辦法拿這幫英國記者怎麼著。而每逢這種時候,抬出為蘇格蘭場贏得『皇家』冠銜的傳奇警官亞瑟·黑斯廷斯爵士無疑是最安全的一種抗議。
是的,蘇格蘭場并不為他們的開火行為認錯,在那個地方,懷念老長官亞瑟·黑斯廷斯的人并不在少數。
至少亞瑟在那里的時候,他們的薪資水平上漲了百分之二十五。即便這位老長官不在那兒了,他還時刻關心著自己的老單位。這不,亞瑟連新版警察制服都為老同事們考慮周全了。
不過,如果這幫警察都這麼喜歡懸掛肖像畫的話,大仲馬建議法國警察和俄國警察也可以來上這麼一幅。
法國警察掛上富歇的畫像,俄國警察懸掛本肯多夫,再加上英國的黑斯廷斯,正好湊齊三人組。